精通英、法文的大江健三郎和許多西方作家文人都建立了濃厚的友情,其中交誼最深的,就是與他同年、一九三五年出生的思想家薩伊德。二○○四年薩伊德因白血病去世前,曾留給大江一段話:「世界的走向是人類造成的,所以人類也會找出一條明朗的道路,這就是我的樂觀主義。」
昨天大江在研討會中談到懷念薩伊德,並引述魯迅所說「絕望之為虛妄的,正與希望相同。」他也表示:「在絕望中必有希望,我這樣相信,也會這樣走下去!」他提到研討會引起的兩岸爭議問題,「我相信同樣用華文創作的兩岸人民,會讓兩岸關係走向明朗的方向,這就是我來到台灣的意義。」
為期兩天的大江研討會昨天落幕,在閉幕會議上,大江盛讚台灣與中國學者對外國文學的研究水準之高,笑說「我完全沒有以往在會議上,苦於無聊的時間!」
大江昨天也與翻譯他《憂容童子》、《換取的孩子》等著作的台灣翻譯家劉慕沙相見歡,一頭銀白短髮的劉慕沙,圓圓的臉龐盡是笑意。大江對劉慕沙說:「您讓我想起了母親,因為您跟我母親很像。」後來得知劉慕沙與他同年,自嘲:「好失禮!」
大江的父親早逝,他長年以民主主義態度創作文學、參與社會,正是承襲自性格堅毅的母親。大江提到,有次薩伊德與爭取巴勒斯坦和平的學生組織,一起朝以色列軍隊丟出小石頭。名為「大江小石」的母親便自詡是薩伊德手中丟出的「小石」,充滿正義的勇氣。大江說:「往後我要繼續把母親留在我手中的小石頭丟出去。」
劉慕沙談到,一九九八年先生朱西甯離世後,她「整個人鬆垮下來」,直到接下大江作品的翻譯,彷彿重生。她也表示,完成最後一部大江作品翻譯後,她將投入創作。她對大江說:「感謝您讓我在晚年重新活過一次,回到寫作的軌道。作為這一代尚未離世的『倖存者』,我們應該互相打氣,希望您繼續寫下去!」
大江回應她:「我將為妳許下誓言,我會繼續工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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