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談到赴美求學初期,他看了柏格曼的電影《處女之泉》,大為驚歎:「一個人怎可用這麼美的方式,問上帝在哪裡?」李安形容柏格曼是讓他喪失純真的人,讓他開了眼界。他在拍《色,戒》期間,差點又要放棄此片,卻因緣際會參加了柏格曼影展,並獲得大師的接見。

「那天的景色、氣氛都很奇怪,完全就像在柏格曼的電影裡一樣,我感覺像來朝聖。」後來柏格曼給了李安一個「母親般」的擁抱,讓李安覺得被安慰了,覺得「life is good」,充足了滿滿的電,持續回去拍他的《色,戒》。

李安常在電影中展現對父權的挑戰及父子間的衝突關係,不過他最推崇張愛玲的作法。「她用對女人的幻想把父權解構掉,產生一種摧枯拉朽的力量,這非常可怕。」李安表示,用傳統父子衝突的方式來挑戰父權反而容易,但用張愛玲的方式,挑戰則大多了。

座談最後,龍應台給李安下了一個註腳:「你的每一部電影是追求人生意義的工作報告。」李安卻俏皮的補一句:「我是在製造『人生有意義』的假象!」

有觀眾以書面提問,請李安考慮拍攝龍應台的《大江大海一九四九》,作為中華民國一百年紀念的大片,李安此時對龍應台說:「這問題不是你自己寫的吧?」兩人逗趣的互動,贏得滿堂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