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器。且一生中有那麼多大大小小的器皿在籠罩著你、裝載著你,它們是有形無形的,看見看不見的,多種狀態的,不同質地的,各種主義的,人類誰也無法逃避器皿;你打破一個出來,勢必又鑽到另一個裏面。人為製造的器皿大於人類,人生有限,而器皿無窮。這也許是人生的尷尬之一。

我只有在一方小小的文字器皿裏呆坐,冥想,懷念,旅次,飛翔。井底之蛙蝸牛之殼一般在裏面作自己的水陸道場。但是,我有時能聽到外面掠過的風聲和急切敲打的雪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