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帶著希羅多德去旅行》當中,卡普欽斯基回憶了他初抵印度或中國時,腦中一片茫然的挫敗感。他在文化大革命、毛澤東正要發起嚴酷的反右派運動前抵達中國,在詭譎的氣氛下,他的採訪任務一項都無法達成。

當他到了萬里長城腳下時,忍不住批判:「中國的精力就是這樣被浪費掉的!」他在書中談到,長城不僅不理性、勞而無益,還反映了人類的軟弱,「如果人類面對威脅的本能反應,就是建造圍牆,把自己與外界隔絕,那麼所謂聯合、團結,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卡普欽斯基長期報導非洲事務,他在書中回溯許多次驚險經歷,也指出非洲的悲哀:「非洲提供新大陸勞動力,使得新世界聚積了足夠的財富和力量,超越了舊世界。…等人力資源被耗竭之後,又成了歐洲殖民者的現成獵物。」

卡普欽斯基在書中神遊於過去,重溫希羅多德的熱情,以簡潔平易的筆調,出入於古今。卡普欽斯基的作品曾引來文學性大過真實性的爭議,但他表示,「歷史事實」與「歷史敘述」之間的鴻溝一直存在,「只有愚不可及之人,才會相信人力能夠抵抗這種性質。」

二○○七年卡普欽斯基過世時,歐美各大報都報導悼念,波蘭諾貝爾獎女詩人辛波絲卡並推崇:「他遊走在我們這個令人著迷,而又令人永遠不安的世界上。他只為那個要超越它的人存在,因為他用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心和自己的筆超越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