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是瘟疫,不是情人。是行李,不是女神。於是有一次她在他穿褲子時挑釁地問:「又不會有狗仔隊拍你,我們為什麼不能一起離開?」他轉頭瞪了她一眼,突然從呻吟的男孩,變回威嚴的主席。
她第一次收到大老闆簡訊時,嚇了一跳。
「你今天的高跟鞋很好看。」
沒有稱呼、沒有署名,寫在佈告欄上沒人會注意,但寫在她手機中就像一件女性內衣。
她根本不知道他注意到了她。他是她老闆的老闆,除了在新生訓練時過來訓過話,從沒正眼看過她。有一次她在電梯中看到他走進來,她禮貌地微笑,他卻繼續講手機。
所以當她收到他簡訊時,一時還不敢回覆。
她在公司尾牙上看過他老婆,是名門少奶奶。他們在同事起鬨下接吻,是模範夫妻。
她沒介入過別人的感情,對已婚的男人也沒興趣。但她回了簡訊:
「謝謝。」
她怕這樣太冷淡,又回了第二通,而且是具有鼓勵性的問句:
「會不會覺得跟太高了?」
這個問句,開始了他們的偷情。他到國外出差,為了帶她,編了個理由也帶了她的直屬老闆,三個人住三間房,夜裡只有兩間有人睡。
回來後在公司,他仍然裝做不認識她。兩人都會出席的大會議,他刻意不看她的方向。她很難把他在主席台上低沉的聲音,連接到那晚的呻吟。
他們約會像是一條生產線,他定出精準的SOP:她不准搽香水,免得他沾到她的味道。她先去旅館check in,付現金,在房內等待,把窗簾拉好。他一小時後才到,東張西望後敲門,進門後第一件事,是確定兩個人都關機。結束後他會沖澡,洗掉她的頭髮和細胞。走之前,他會親手把兩個人手機內收發的簡訊和通話記錄,全部刪掉。
這樣的安排讓她覺得自己是瘟疫,不是情人。是行李,不是女神。於是有一次她在他穿褲子時挑釁地問:「又不會有狗仔隊拍你,我們為什麼不能一起離開?」他轉頭瞪了她一眼,突然從呻吟的男孩,變回威嚴的主席。
他們的「默契」,事實上是他的命令,是:她不准打電話給他,只能等他電話。而且他電話打來後一小時內,她必須使命必達。有一次她跟朋友吃飯吃到一半,他叫她去他們約會的「工廠」。她在那等了一整晚,他都沒有出現。
「昨晚是怎樣?」
她看到他在會議室中主持會議,故意在此時傳簡訊給他。她看到他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若無事然地放下。
那晚他們在旅館中大吵一架,她說話衝了些,他冷冷地說:「你這是對老闆講話的口氣嗎?」
那一刻,她想到了接下來這個「證人保護」的計畫……(上)
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