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出生在南部乡下,她的父亲年轻时经常惹事生非,极尽挥霍的能事,长辈希望他能安定下来,退伍后奉媒妁之言结婚,这场婚姻本来就不被看好,阿秀虽是家中独生女,却没有受到宠爱。

父亲婚后习性不改,依然为非作恶,酒后对母亲拳打脚踢,还把小三带回家;母亲依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旧思想,选择隐忍承受,郁闷放在心里,最后终于想不开,在自家门前的大树上吊,那是无言的抗议,最深沉的死谏。

母亲过世后,本以为父亲会感到愧疚,收敛放荡不羁的行为,谁料父亲不但没有反省懊悔,反而像匹脱韁野马,四处拈花惹草,每天沉醉在风月场所。先是娶了一名舞厅女子,酒后施暴以离婚收场;接着认识坐台小姐,三度结婚遭到亲友非议,婚礼还和阿秀出阁办在同一天,更是十分讽刺。

几年后祖父母往生,留下不少遗产由父亲继承,刚娶进门的阿姨,煽动父亲变卖祖产,好几笔土地贱价出售,不过数年花光殆尽,只剩下一间老厝。俗话说「由奢入俭难」,挥霍无度的父亲,拜金虚荣的阿姨,无法适应勤俭生活,为了满足阿姨的物质需求,只好向地下钱庄借贷,导致债臺高筑,亲友敬而远之。阿姨见床头金尽,藉故远行离家,却苦了阿秀夫妻,成了被逼债的对象,原本拮据的经济,更显得捉襟见肘。

父亲长年菸酒不断,加上作息不正常,导致中风卧床,阿姨不愿照顾,阿秀只得扛起责任,长久下来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她商请父亲暂住安养院,父亲扬言要告她遗弃,阿秀只好打消此意,一肩扛起责任,工作家庭蜡烛两头烧,自己都累出病来。

不久父亲二度中风,病危住进加护病房,临终前只有阿秀在旁,阿姨从不曾探望,只是托人传话:「我不会去看他的,不过我是法定配偶,有权利继承遗产,妳父亲若是过世,别忘了祖厝要过户给我。」此话一入耳,阿秀顿时眼眶泛红,潸然泪下,无奈父亲已经听不到了。

三个月后,父亲舍寿往生,阿姨以未亡人身分出面争产,面对人性和现实的交战,回想父亲叮嘱要把老厝留给阿姨,心中纵有百般委屈,被亲戚说成「懦弱」、「不值得」、「愚孝」,阿秀只希望累世冤结今生解,毅然决定放弃权益,就当是尽最后一次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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