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百川》从10月经济数据看大陆消费回升态势（魏翔）　

今年，大陆官方专门发布了10月的经济数据，这个月的数据十分重要，因为从经济发展的角度看，10月是一个承上启下、继往开来的时间点。一是，10月后全年经济进入收尾阶段，一些全年经济指标在10月或可提前完成，比如今年的就业指标在10月即已提前完成。二是，10月是最后一季的开篇月份，透过10月的数据便于预测最后一季乃至全年的经济增长结果。三是，10月数据会为明年的经济政策制定和全年经济走势提供重要的判断抓手。

鉴于前三季投资和外贸恢復较好，但消费端恢復尚显不足，因此，如何分析10月的消费数据显得尤为重要。

第四季消费将保持温和復甦

今年二、三季的经济数据显示，「三驾马车」中消费端的恢復最为乏力，屡拖后腿。然而，10月的数据显示，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4兆454亿元，同比增长4.9%，环比增长0.43%，这是一个超预期的结果。这个结果说明，消费復甦的态势已经企稳。尤其是在10月大陆多点散发的本土疫情对部分地区消费市场产生很大影响的情况下，城镇和乡村市场销售同比分别增长4.8%和5.6%，这种城乡市场销售同步改善的局面十分难得。

不过，疫情多点散发仍然对消费復甦产生了结果性衝击。餐饮消费增速从9月的3.1%回落到10月的2%，是所有消费市场中表现最差的领域之一。但是，这种衝击在9-10月已经处于强弩之末。商品零售增速从9月的4.5%已经提升至10月的5.2%，而且其主要动力来自技术含量或质量水平高的消费復甦品类，例如限额以上单位通讯器材类、金银珠宝类、文化办公用品类商品零售额同比分别增长34.8%、12.6%、11.5%，远远超过4.9%的全行业增速。

由上可知，总量上，10月大陆消费表现优于预期。结构上，消费品质的復甦强度更大。这得益于下半年「稳增长」政策的陆续展开，尤其是政府确立了「高质量发展」的政策取向并逐渐进行政策加码。因此，从第四季开始，消费量復甦仍将保持温和復甦的态势，而且消费结构升级的态势有望得以加强。

大陆消费市场整体转型动力强

10月的经济数据并非「报喜不报忧」，在服务业领域，「十一」期间大陆旅游人次和收入增长低于疫前水平，服务经济的部分分项指数有所回落。对此，市场有声音认为，如果明年服务业不能快速修復，必将降低总需求的復甦质量，并抑制大陆经济进一步復甦的信心。

真的会这样吗？

实际上，10月的服务经济数据喜中有忧，但喜大于忧。「十一」期间，虽然旅游收入不及预期，但电影、戏剧等文化娱乐消费实现较快增长，这说明文旅的消费结构经过几次「黄金周」的检验后，正在从数量型向优质型、外延型向内涵型转型升级。

此外，随着大陆政府对科创产业的投入加码，服务消费的内部结构在10月展现出较为明显的科技化和信息化苗头。10月，资通讯技术服务业生产指数两年平均增长14.6%，快于服务业整体水平，并拉动周边的传统服务业跟随性扩张，例如，交通运输、仓储邮政业生产指数两年平均增长8.3%，比上月加快1.5个百分点；住宿餐饮业生产指数两年平均增长1.3%，增速由降转升。

随着经济发展品质的逐渐提升，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会日益增加，这种贡献不仅体现在消费规模的扩大，而且体现在高效率和高效益的服务业占比会不断提升，为经济的未来增长注入信心动能。实际上，10月的服务业数据显示，服务业商务活动指数为51.6%，高于临界点，服务业业务活动预期指数为58.5%，处于较高的景气区间。这些指标均表明，服务经济在高技术赋能下所释放出的高效率，增强了市场整体的转型动力和升级信心。

总体而言，大陆10月的消费数据和服务业数据儘管还不完美，但已出现结构改善的势头，这种势头如果在第四季得到进一步的政策支撑，必将释放出更多的反弹量，指引企业向优质復甦轨道聚焦。（作者是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研究员、中国社科院大学商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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