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报社评》中华文明的民主道路

美国邀请110多个国家、公民团体与个人参加的「民主峰会」，即将于12月9日举行，会议聚焦「对抗威权」、「打击贪腐」及「促进对人权尊重」等三大主题。

北京不甘示弱，大陆国务院4日发布《中国的民主》白皮书，称中国发展的是「全过程人民民主」；大陆外交部网站5日发布《美国民主情况》报告，指出美国民主制度的弊端，分析美国国内民主实践的乱象和对外输出民主的危害，彰显中国不怕与美国争夺民主话语权的底气。台湾身处中美地缘政治、价值外交及中西方体制竞争的前缘，不妨从自己的民主经验出发，利用这个机会检视中美民主实践的利弊得失，省思中华文明的民主道路。

美国人对民主制度不满

美国哈佛大学甘迺迪政治学院最近针对美国18至29岁年轻人的一份调查显示，高达52%受访者对美国民主制度失去信心，其中39%认为是「陷入困境的民主」，13%受访者称为「失败的民主」，仅7%受访者认为美国是「健康的民主国家」，27%认为美国是在某种程度上发挥作用的民主国家。尤有甚者，35%受访者认为，在他们有生之年可能会发生第二次内战，1/4受访者认为在有生之年可能看到美国分裂。许多美国人对于国内政治两极化的发展抱持悲观的态度。

由这份民调看出，美国人对自己的民主制度十分不满，政党恶斗与金权政治使得美国民主的品质与效率大幅降低，根本无法解决国家发展与社会运作的重大问题。显然美国民主制度的问题不在于威胁人权、政治贪腐的威权国家，而在于美式民主制度本身出现问题。这份民调对于美国召开的「民主峰会」不啻一大讽刺。

大陆外交部副部长乐玉成2日在北京「中外学者谈民主」对话会上，以「民主好不好，人民最知道」为题发表演说。乐玉成指出，中共总书记习近平提出的「全过程人民民主」，不是少数人、利益集团的民主，而是多数人、全体人民的民主。中国大陆的政治体制创造了长期稳定、快速发展、脱贫攻坚等一系列奇蹟，得到了绝大多数中国民眾的支持拥护。

大陆国务院公布的《中国的民主》白皮书，重点在强调民主的多样性。之前大陆外交部长王毅就曾表示，民主制度不是可口可乐，美国不能强迫全世界只能拥有和他们一样的味道。白皮书称中国发展的是「全过程人民民主」，使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各环节、各方面都体现人民意愿、听到人民声音。而非「拉票时受宠，选举后就被冷落」的民主。

中共治理能力有目共睹

白皮书中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具有完整的制度程式和完整的参与实践，使「选举民主」和「协商民主」这两种重要民主形式更好结合起来。而其制度安排主要包括6个方面：实行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实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政体、坚持和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坚持和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坚持和完善基层群眾自治制度。所以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根本保证。

从以上北京对于民主的论述，我们可以发现与过往略有不同。以往中共多半强调其体制在治理方面的优越性，着重在政策与治理的成果，重点在「善治」的一面；而现在也开始强调政策制定过程中的民主性，自认其体制不仅有结果的民主，也有程序的民主。其民主特色就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民主集中制。

中共体制在治理能力与绩效上是有目共睹的，也正在朝向「共同富裕」，追求「民有」与「民享」，中共体制重视协商的决策模式也不失为一大特色。但是民主作为近代世界包含中国人追求的政治制度，不可否认仍有其普遍性，固然在实践上有不同的道路，但仍须接受普遍性的检验。

「中国式民主」必须回答两个问题；第一，民主参与的开放性，人民的知情权及言论自由非常重要，民主集中制如何实践开放的参与。第二，定期授权，让执政者取得合法性，是民主重要构成元素。民主国家也有长期一党或一人执政的情况，最近退休的德国总理梅克尔在位长达16年，但仍然透过定期选举取得民意的授权。就这两点而言，「中国式民主」仍须「摸着石头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