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美国真正的企图是藉机摧毁中国的经济建设,称霸世界。诚所谓消灭中国经济于萌芽之时。」
毛铸伦:「即便在现今的台湾,中华民国也几乎不存在了,希望北京不否定中华民国的存在,还是希望北京不否定台湾做为一边一国的存在?用中华民国包装台湾国却希望北京接受,是不可能的,僵持下去,台湾只可能把谈判筹码全输光。为什么一定要搞到只能任人宰割的悲剧处境?」
又有说「中华民国宪法还在运作,除非修宪改国号,民进党虽多数执政,也不敢修。」
毛:「不敢修的原因是什么?大家不要自欺了。名存而实亡,有人觉得刚好,但也有人觉得很难忍受。双方能取得共识吗?这就是台湾自己分裂的主因,要怪北京吗?」
有人无奈地说:「退休空论政,休矣!罢了!」
毛铸伦:「我已经73岁,依靠洗肾茍延残喘,完全不想跟任何人论辩,只是想把自己所知所想提出来供有缘之人参考罢了。80年代底,两岸初通那些年,我代表台湾统派最大组织『中国统一联盟』,每年访问北京3、4次,我发现大陆当局是坦诚而且有善意的,他们是处处为台湾人的利益而想。我就改变了自己很多先入为主的成见(也就是我们在研究所教的那些反大陆的宣传),我更对和平统一寄以厚望。可是现今我重病失去行动自由(被洗肾所限),无法再去大陆,也没有跟大陆处理台湾事物的领导人有对话的机会,所以我在这里对同学们的忠言,大致上不过是喃喃自语而已。」
这是毛铸伦最后的几句话。
当天,我与许歷农先生见面,他已102岁,我还不敢讲毛逝的事,怕他难过。我倒提了35年前,许先生当面就说李登辉:「你说你讲了几百次你不是台独,但为什么人家还是不信你?而我从来不讲我不是台独,但没人会认为我是。为什么?就是要看你做了什么,不是看你讲了什么。」而许后来就是第一个公开与李决裂的人。
然后,30日我早上看讯息,王晓波在清晨两点去世了,这我倒没太惊,因为王已病了快两年,只是没想到他与毛在两天内一起辞世。
本来晓波与毛是同志伙伴,交情最好,但是就是为了晓波一直为马英九辩护,甚至国民党对我也多所压抑,毛对王有很大的怨言。
在纪念毛王的会上,张安乐说:「统派阵营同一天失去了两位元帅,我们也痛失两位尊敬的师友!望晓波老师与铸伦主席一路好走!」
傍晚时,有周刊来访问我,拍我去拍夕阳的镜头,结果是红云照顶101大楼,很美。在访问后吃饭时,记者的手机响了,他一看,说李登辉已在7点24分去世(其实李早己逝,只是没拔管而已)。
8月3日毛的头七,我去时已经做完了,我站在灵前近一个小时,低头想了5分钟没动,想他一生与我一张一张的画面,希望我还能站很久,还可以想很久。
我在他打呼的那两年,记得比较清楚的是斯宾诺莎(Baruch de Spinoza)这句话:「不要笑,不要哭,不要恨,要理解。」
我没哭,但有笑。
我想到蒋经国在摰友王新衡墓上这句话:「谊笃怀深」。倒过来念也可以。
【全文完,郭冠英专栏每周三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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