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即将举行公民投票,包括「重启核四」、「反莱猪」、「公投绑大选」及「珍爱藻礁」等4大公投案,各政党及民间团体无不卯足心力,宣传自己的立场,期盼能够得到选民的青睐。公投案是满18岁就可以行使的直接民权,虽然公民投票的结果并不必然等于蔡政府未来的施政方向,但此次公投攸关台湾重大民生、环保与未来发展,更是朝野气势消长的指标,也蕴含着台美合作关系紧密的程度,人民可以表达自己的看法,落实直接民权,因此公投的投票率与参与度,无疑是外界观察的重要指标。

当然,公投也是各政党政策落实及动员的战场,公投常常在台湾政治发展及选举政治中扮演关键性角色,用于重大且敏感的政治议题,而其他国家或地区则是常将公投运用在公共政策议题上。

公投的利弊一直以来是学界不断讨论的议题,《公投法》的门槛高低也有好有坏,当公投门槛降低,好处是年轻人能够提前扩大参与公共事务,与全世界多数国家或地区接轨;坏处是台湾社会恐怕更加对立、助长民粹,更让政客及代议士能够推卸责任。大量的公投提案及成案也恐将使台湾政治永无寧日,民眾疲于奔命。

这次4大公投中,影响台美关系的是反对含有莱克多巴胺的美国猪肉进口,此案关系到台湾民眾的健康,但政府已经开放就很难回头。美国多次表达期盼台湾不要反对莱猪,强调莱猪是安全的,蔡政府甚至说,如果反莱猪公投通过,对于台湾正在申请加入的《跨太平洋伙伴全面进步协定》(CPTPP)或者「台美贸易暨投资架构协定」(TIFA)都将造成很大影响。美国对此案特别关注,但他们是站在美国人的角度,若站在台湾人民的角度来看,即使莱猪变成厨余去喂台猪,到最后莱猪、台猪通通没区别了,只是含有剂量不一的莱剂。

美国的警语如同葛来仪所说,若「反莱猪」公投案通过,会重挫台美双边关系,TIFA将再次被搁置,任何美台贸易协定的进展将停滞。所以这是一个健康与经济的选择。行政院公投意见书登载,反莱猪公投通过与否,均不影响农委会在109年9月7日公告的效力,但政府却欠人民一个正当性的理由。

至于是否同意核四启封商转发电,也是一个健康安全与经济发展的选择。核电具备低碳与稳定供电等优点,可降低空气污染,对缺电的台湾也很重要。但核安也是让此公投的最大变数之一;加上藻礁公投,天然气站能否取代现在台湾倚赖甚深的中部火力发电厂,也仍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关于公投绑大选,「你是否同意公民投票案公告成立后半年内,若该期间内遇有全国性选举时,在符合《公投法》之情形下,公民投票应与该选举同日举行?」此案其实利多于弊,毕竟既能提高投票率,也可大幅降低行政成本,避免民眾过度动员,劳民伤财,真不知政府有何理由反对。

总之,公投落实直接民权,让人民展现自由意志是公投最大的价值,政府应该以开放的胸襟让正反意见公开讨论,让公共政策可以有理性思辨的空间,但现今台湾民粹泛滥,处处充斥别有居心的网军1450,却让公投变了调。而最令人忧心的是,4大公投不管出现何种结果,可能都无法改变蔡政府的施政方向,最后还是回到赢者全拿、多数暴力的民主宿命。

(作者为中国文化大学国发大陆所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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