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百川》「姐婆」的甜蜜回忆（范佐双）

立法委员王婉谕于2022年2月力主更改「外祖父母」称谓，否则有「性别歧视」，教育部也配合更正《国语辞典》相关词条，已招致各界愤懑与挞伐。「姐婆」在世时是慈祥春晖的象徵，离世后是美好回忆的对象；王委员问政不接地气，也应素识弹丸之地有不少姐婆焢肉店、姐婆油葱酥商店、姐婆客家菜馆等等。

依据民法第一条：「民事，法律所未规定者，依习惯；无习惯者，依法理。」第二条：「民事所适用之习惯，以不背于公共秩序或善良风俗者为限。」客家人称呼「外祖母」或「外婆」为「姐婆」（海陆腔念ㄐㄧ丫ˊ ㄆㄛ，四县腔念ㄐㄧㄚ^ㄆㄛ^）系约定成俗，已成为习惯，不背于公共秩序或善良风俗，洵与上揭法律相埒；又查「阿婆」（客家人称呼祖母为阿婆）与姐婆，无内外之分、更无性别歧视。王委员多心了，实应多关注国家安全及民生法案。

1905年英格兰牧师D.Maciver编着《客英大辞典》(A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 Hakka Dialect)，1926年英格兰牧师M.C.MacKenzie 发行第二版，昔今均已援用「姐婆」了。

2005年行政院客家委员会编印《客家语言能力认证基本词汇》诠释「外婆」为「姐婆」。

2006年台北市政府客家事务委员会聘请客家学有研究者如古国顺、彭钦清、何石松、刘醇鑫、范文芳、叶春梅、杨政男、徐清明、龚万灶等十余名语文教授暨母语教师合编《客语词库》，查该词库第714面也记载「姐婆」是客家人常用词。

多年前，后学奉派参加外国国际书展或应邀参加大陆学术研讨会，发现新加坡、梅州、深圳等地客家乡亲都习惯以「姐婆」就是「外婆」，绝无污蔑情事。

客族的姐婆、阿婆并无「内外之分」，又维护妇女尊严，实践了联合国《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CEDAW)）；联合国大会于1979年通过该公约，我国于2012年1月1 日施行。

英语虽属国际重要语言，惟乏内外、老幼区分，例如brother多译中文为兄弟，因此「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英文须要多写长句「我有两个年长的兄弟，一个年幼的兄弟。」（I have two elder brothers and one younger brother.）前监察院长钱復先生的回忆录中，感谢夫人相夫教子，钱公爱用「内子」取代「太太」，这是传统「内外有别之分」，毫无歧视之意，也是一种谦辞。综上，「姐婆」具情法性，我们将赓续高唱《ㄐㄧ丫ˊㄆㄛ的澎湖湾》，由于叶佳修填词谱曲，让潘安邦惦念远在澎湖的外婆而潸潸落泪并唱红两岸。

不谙客家学的王委员，请勿骤改全球6000万客族长久惯用的姐婆称谓。

（作者曾任大学教师，现为文化志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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