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社会早在1993年就已相当高龄化,到2018年更是正式步入高龄社会,65岁以上老年人口占了总人口的14.6%。根据国发会的统计预测,到了2025年,台湾老年人口将突破470万人,占总人口的20.1%,追上日本而成为「超高龄社会」。

除了年长者人数变多之外,台湾每年的全国青壮年生育人口数从2005年之后就低于1000万人,远追不上每年年纪跨过65岁而正式成为高龄人口的人数。这种人口老化现象不是近几年的事,在经建会改组成国发会之前就曾根据台湾的人口老化统计模型,预测100年以后,台湾青壮年人口恐将剩下800万人不到。

可以见得未来青壮年人口将面临难以想像的扶养比负担—到了2026年,平均一位退休者需要3.3位工作者负担;而到了2051年,老年人口数将达到最高峰,85岁以上年长者甚至将追上1993年时的全国老年人口数。届时平均一位退休者,需要1.6位工作者来负担,将成为青壮年人口严重的负担。

人口高龄化造成的劳动人力骤降,会对台湾的经济发展产生严重衝击,但却未见国家政策有因应这样的社会结构渐变而积极採取应对措施,包含长照政策、医疗量能的重新规划、偏乡地区年长者照护、社区紧急救援网络,或引进年长者照护的新技术。

日本战后婴儿潮被称为「团块世代」,对日本战后经济奇蹟有重大的贡献。但到了2007年之后,人数眾多的团块世代相继退休,日本的年金、医疗保险等政策也面临严峻挑战。而与台湾不同的是,日本掌握了乐龄产业的商机,与芬兰等早在一个世纪前就转型成福利型国家的北欧各国,发展跨国健康福祉科技产业模式。无论是在国内的医疗业、AI科技业、社会企业等均创造了新的商机与工作机会,让更多年轻人愿意投入长照产业或照护辅具科技业。

照护科技的发展日益蓬勃下,已经能做到很多我们想像不到的事了。日本的智慧伴护机器人如本田的Asimo和三菱的Wakamaru,可以在独居老人的家,24小时照护年长者的生活起居,并监控他们的健康状况。在出现紧急事件时可随时通报邻近医院,负担起很大量的长照人力。也有像RI-MAN款式的医院照护机器人,可以进入重感染隔离区照顾病人,甚至可以精密温柔地将病人抱起移动。

移动性的科技也不落人后。例如羽田机场提供了智慧轮椅,供任何有需要的人使用,所以无论是行动不便者、孕妇,或长途跋涉的疲劳旅客,都可以坐着智慧轮椅在机场穿行,无论是小台阶、跨楼层,甚至到户外,都不是问题。至于行李,则可借用另一种专门载运重大行李的运送机器人跟随,对年长旅客的关照真的可说是非常悉心。

除了冷冰冰的辅具机器人,日本甚至研发了乐龄心理疗癒辅具,例如Paro就是一款可爱毛茸茸的宠物型疗癒机器人,可让一些长期独居或被病痛折磨的老年人们有些慰藉与陪伴感,对年长者照顾以及减轻长照业者的负担都有相当积极且完整的发展。

台湾进入高龄化社会多年,但社会上连无障碍设施都还很不足,年久失修的公园设施或坑坑洞洞的道路都对老年人造成潜在的风险。政府不妨可以参考一下邻近的日本所採取的社福措施,培养台湾乐龄科技产业的发展,并将重心从对外战略拉回对内的社福关注。

台湾一直以来,在全国经济发展与两岸攻防上几乎花光了所有的政治量能与筹码而冷落社福政策已久。一场疫情就把所有的社福漏洞全数抖出,无论是偏乡医护、医疗量能不足、医疗人员过劳、年金改革、健保预算崩溃、物价飞涨、大量独居老人人口,或青年租屋困境,皆反映了政府在政策选择上的偏心。政府真的需要面对飞速变化中的人口结构与社会需求,把注意力跟资源多留点给国人吧。

(政治评论员、国立台湾大学政治学系学生、大九学堂二期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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