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去年8月仓促撤军、阿富汗再次沦陷塔利班(Taliban)的景况震撼世人。如今一年过去,当地战火虽歇,但女性权益遭严重剥夺、西方制裁加剧人道危机却成无解难题。
英国广播公司(BBC)的记者描述,现在抵达喀布尔国际机场(Kabul International Airport)时,印入眼帘的是身着棕色领巾与黑色罩袍的女性境管人员为护照盖戳章。一年前宛如大难降临的机场,如今平静与乾净许多,成排塔利班白色旗帜迎风飘扬。
但从机场国门步入后,阿富汗又是另一番场景。
● 首都喀布尔 女性得把职位交给男性
BBC的记者与几名前任财政部高层公职人员閒聊,对方秀出当地社媒平台上一些贴文。有女性写道「他们(塔利班当局)要我把工作交给我的哥哥或弟弟。」「我们的职位都是凭自身努力与教育挣得..把工作拱手让出无异背叛我们自己。」
60多名曾在阿富汗税务局任职的女性去年8月在塔利班上台后被要求返家,塔利班要她们「拿男性亲属的履歷来,好申请接替妳们的职缺」。
一名女性不平地说:「这可是我的饭碗。我辛苦打拚17年拿到硕士并取得工作,如今等于全部归零。」
塔利班官员表示女性仍能在职场。不过BBC记者发现,职场阿富汗女性现大多为护理人员、教育人员与机场柜台等一些较需女性的服务岗位,远不比过去一度1/4政府公职为女性的盛况,薪水也低很多。
● 偏乡戈尔省 青年割麦1天赚2美元餬口
戈尔(Ghor)省位于阿富汗中部偏西,18岁的努尔(Noor Mohammad)与25岁的阿玛德(Ahmad)顶着阳光在麦田里挥刀收割,看似田园诗意。
但努尔说:「今年因严重乾旱,小麦收成少很多,可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活儿。」BBC记者说,两名正值意气风发之龄的男士辛苦打工10天割麦,一天仅约2美元。
努尔说自己学的是电机工程,但为让家人只能放弃学业;阿玛德也苦命,卖掉仅有的机车前往伊朗找工作却空手而归。伊朗以往还有一些季节性的零工让阿富汗穷省的人能赚些外快,但这类零工现在也变很少。
努尔说:「我们欢迎塔利班弟兄,但我们需要的是能提供机会的政府。」
● 西部赫拉特 资优女学生为学业中断落泪
位于西部的赫拉特(Herat)自古便是阿富汗一个有着独特文化的城市,18岁的女学生索海拉(Sohaila)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摆摊卖衣,当地是一处仅供女性前往的市集,但在COVID-19疫情与去年塔利班上台后两度被关,近日才重新开张。
儘管许多阿富汗人、甚至不乏塔利班成员呼吁復课,但塔利班内部极端保守的教士仍把大部分高中关闭。索海拉说她是高三,但没法毕业连读大学的机会都没有。
BBC记者问如此艰难是否还要留在国内,索海拉坚定地说「当然,这是我的国家,我也不会想去别国」毕竟一年没法上学,儘管索海拉故作坚强表示遇到困难的是全体阿富汗少女,不光只有她,却依旧泛着泪光低声说「我是成绩最好的学生....」。
● 绝望家庭贩卖子女 西方制裁加剧人道危机
德国之声(DW)报导,目前阿富汗有100多万孩童面临营养不良,西方持续对塔利班制裁让人道危机恶化。
世界粮食计划署(WFP)署长毕斯利(David Beasley)去年底以「人间炼狱」形容阿富汗的处境。塔利班去年8月再次上台后,枪炮声与战斗固然已歇,但粮食不足与艰困局面恐使阿富汗死去的人比过去20年死于战火者更多。
拯救儿童基金会(Save the Children Foundation)阿富汗分会代理会长哈森寧(Nora Hassanien)表示,一些绝望的家庭被逼得只好贩卖子女或採取其他极端作法寻求活路。
世界粮食计划署估计,阿富汗约2000万人亟需食物援助,已达全国一半人口。
德国之声认为,过去20年西方以军事、政治和发展合作大力参与阿富汗。国际社会承担当地3/4公共支出,见证道路、学校和医院建成。但在塔利班重新上台后,金流一夜之间全断,塔利班政府未获国际承认犹如世界孤岛,而解决难题之道又恰好有赖国际与塔利班合作。
联合国开发计画署(UNDP)署长史丹纳(Achim Steiner)今年5月在瑞士达沃斯(Davos)的世界经济论坛把话讲得明白:「我们不能仅出于道德义愤,就弃4000万阿富汗人于不顾。」(译者:陈亦伟)111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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