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我希望它會有一個對公眾思想的改變。奧運強調的是競爭性,但是世博不一樣,它沒有比賽,而是對世界未來一個平和的想像。從奧運過度到世博實際上是進步。但是現在世博受到的關注遠遠低於奧運,因為奧運既是競技,就有戲劇性。我覺得特別到了九○年代中,中國社會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不關注過去或未來,只關心眼下的實利主義。那麼世博會是一個面對過去、呈現人類未來的一種可能性的觀念。

張:所以這也是你希望你的片子在世博中所扮演的角色?

賈:我的片子並非指向未來,而是對著過去的。因為未來有科學家們在展示。但是未來也有一個人文性的未來,我們現代化的終極目的是甚麼?目前來說,是對個人自由的解放,而個人的自由當然包括體制的改變,包括更多現代性的到來。

張:你曾經說過,在大學時發現大部分中國電影跟人們現實的生活沒甚麼關係。那麼你怎麼看當前中國電影在反映社會現實上的努力?

賈:現在越來越多的中國電影能反映社會現實。但是問題是在最廣泛的傳播渠道上看到的都不是這種電影。這就是說我不想被邊緣化的原因。我希望能借助最有效率的平台來把這種電影傳播出去。比如說王兵的《鐵西區》之類的影片都非常優秀。所以,並不是說創作人們遠離了現實,而是傳播渠道排斥了這樣一些片子。

張:在可預見的幾年會有什麼改變嗎?你自己會如何參與這個改變?

賈:會慢慢改變。最終還是應該做到傳播渠道的自由化。現在並不是商業在控制,而是權力在控制。

我自己的部份分成幾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去找錢,幫助年輕導演能獨立拍片。今年我在做調整,就是說從我的資金組合上也有發生改變,現在都要跟發行公司合作,才能保證這些影片拍出之後有一個發行的渠道。前幾年如韓杰的《賴小子》、唐曉白的《完美生活》,從審查上、傳播渠道上,都無法播出。從今年開始,我自己也做了一些策略上的改變。

張:所以在中國,創作者的精神和態度並沒有什麼改變,反而是越來越多人想去作這樣子的努力?

賈:始終會有人堅持去做,這方面我覺得是不會絕種的。問題在於願意去關注的人卻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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