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編輯這種病-記那些折磨過我的大牌作家們》(時報),講述日本幻冬舍

社長見城徹與作家、藝人往還的故事,他是日本出版界的「暢銷書之神」,

他如何躍起?憑藉著何種能耐?本周為你細說這則有趣的出版傳奇。

一部作品發表在《野性時代》,讓見城徹顏面大大有光。見城徹這種颯爽論交,急人之急的個性,數十年如一日。就連他所寫的《編輯這種病》(時報)、《異端者的快樂》,最後是由「太田」而非幻冬舍出版,據說也是因為這種「男子漢的交情」的緣故。

1993年,見城徹率領手下6名編輯,獨自創業。作家五木寬之幫忙取了「幻冬舍」這個社名,社徽則據說是以見城徹本人為原型,一個長髮披肩,腰圍布裙,高高舉起一把標槍,正要投向人們的野人剪影。隔年,幻冬社首次推出包括五木寬之、村上龍、篠山紀信、山田詠美、吉本芭娜娜、北方謙三等6人的作品,由於陣容堅強,立刻一炮而紅。這6位,幾乎都是見城徹在角川時代所結交的響叮噹作家朋友。

無人可比的「書感」

豐饒的人脈,當然是見城徹最重要的資產。但若就此以為他僅是「因人成事」,那可就大錯特錯了。編輯是一種微妙的手工行業,得失存乎一心。好編輯就像好球員天生便有「球感」,往往也具備了「書感」。好球員會預先知道球往那邊掉、怎麼接,好編輯則知道書要怎麼編、怎樣賣。就「書感」而言,日本出版界裡,大概少有人比得過見城徹的。1998年歌手鄉廣美與見城徹喝酒,忍不住透露心事:「我八成要離婚了。」向來不曾跟鄉廣美要求過什麼的他,隨即說服鄉廣美把這一心路歷程寫成書,並選擇在消息披露的當天上市。更驚人的是,見城徹把起印量定為50萬本,公司同仁簡直嚇壞了,生怕一失手就要失業了。事實證明,見城徹是對的。透過媒體渲染,此書成了熱門話題的一環,大賣100萬本。循此模式,日後唐澤壽明、藤原紀香也都成為幻冬舍的百萬作家。

對音樂人、歌手影星有一套,對於文人作家,見城徹也很行。以五木寬之為例,他因為喜歡五木的作品,報上任何關於五木的報導,他一篇不漏,讀了又讀,然後提筆寫信,說出自己的看法。1封、2封……,直到第18封時,五木回信了;25封,答應見面。而後,25年深交不疑。五木寬之《大河一滴》由幻冬舍出版也就順理成章,大賣254萬冊則是錦上添花了。石原慎太郎、渡邊淳一也都是以類似方式所結交的作家。大家先是朋友,彼此有了信任基礎,機會來了,再談合作。「編輯是無中生有,把『人的精神』這一肉眼看不見、無形的東西製作成書籍這一商品,並由此獲益。」說到底,這是一種比變戲法還不可靠的行業。因為得無中生有,因為不可靠,所以更需要互相信任。見城徹沒說出來的話,應該是這樣的吧。

不景氣考驗一個人的才氣。見城徹的傳奇,至今還在上演著。夢想、熱情、行動力創造出了幻冬舍這一讓人不得不敬佩的出版社。「重點在於,書要讓讀者感動才行。為何夏目漱石的書總有人讀,因為有趣啊。當出版社都不在乎『有趣』這個關鍵詞時,文字當然變得僵硬難讀了。」此時此刻,見城徹這一簡單而明白的說法,或許值得台灣出版人再三深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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