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過關後 拒當白老鼠的抉擇

台灣人民，除了那些及早依政府指令打過疫苗的人，以及提早解盲放棄臨床試驗的受試者，都將立即降級為高端疫苗三級臨床試驗的白老鼠，其中大部分是年輕人。為什麼叫做降級的白老鼠，因為全世界都是先當白老鼠，才給緊急使用授權（EUA），只有台灣這次是先緊急授權，再當白老鼠。

有差別嗎？當然有。授權前的白老鼠是有保障的，高端必須支付受試者受試費用及不良反應的醫藥與賠償費用，屬於有償的白老鼠。高端就是自忖沒把握能過英國與印度變種病毒肆虐下的三期試驗，及不想支付巨額的受試者費用，才會以霸王硬上弓的方法強渡關山。把全台民眾降級為無保障的受試者，就為了替高端省錢，省下的錢哪去了？該不會是用在替權貴的股票護盤吧！

這次衛福部對高端EUA的突擊通過，應是源於「不演了新聞台」日前披露一份自食藥署流出的高端補正資料。這份高端因應EUA所需的補正資料，不但沒有解決食藥署及全體民眾的疑問，還創造出了許多問題。看過資料的人都覺得食藥署的審核是玩真的，高端的緊急授權因為台灣已沒有疫苗的「緊急」空間，官方的態度轉趨嚴謹。但經媒體爆出實情後，高層震怒可想而知，怎麼可以玩真的？

被激怒的高層變得非常焦慮，一遇到小事就「杯弓蛇影」，才會在議員為受試者請命疫苗的一樁普通抱怨事件中，竟然大動作地露餡反擊，結果當然是越描越黑，黑到整個共犯結構大概都被勾勒出來了。此時能做的，大概也只有火速通過EUA一途，免得夜長夢多，徒增利潤的折損。

台灣此時已無疫苗緊急授權的空間，從去年底高層一直很沒人性地在擋疫苗進口，無非是要留給國產疫苗一個可以緊急授權的空間。擋到5月，民怨真擋不住了，才有大量疫苗進口，此時國產疫苗當然沒有緊急需求的空間了。這也是食藥署的審查人員本著良知向高端索取更貼近現實數據的原因。基層公務員令人尊敬，但當高層已經爛掉時，內部的吹哨者及在野的專家們，輕則狗吠火車，重則被查水表。

台灣現在僅有的新冠疫苗緊急使用授權空間，應該在國產疫苗的救援角色，因為高端疫苗面對多種變種病毒都無效，初級預防的效果已不復存在。前陣子傳聞林口長庚醫院正在執行AZ混打莫德納與AZ混打高端疫苗的臨床試驗，這應該是為高端尋求混打時「救援疫苗」的角色做出定位。如果效果不差，確實是為高端疫苗尋找出一個值得緊急授權的空間，真的很希望高端能以此為出發點，慢慢贏得國人與國際的信心。

無奈事情就壞在沉不住氣的高層們，寧可「衝冠一怒為股票」，也不願意「化作春泥更護花」。最後的抉擇當然在人民，只要人人都像那300名退出臨床試驗的受試者，就能勇敢地追求到自己想要的疫苗。只有人民拒絕再當白老鼠，「疫苗自由」才能落實，「革命疫苗人權」才有持續的空間。（作者為中華民國防疫學會理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