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此次亞洲行最早是在2月初浮出水面的,當時在籌備的時候只知道5月下半月會去日本,而且,在日期選擇上,美國也會在澳大利亞大選(5月21日)之後同時在日本召開「四方機制」(QUAD)的首腦峰會。在2月初相關消息剛出現時,白宮高層曾經有官員透露細節稱,除了日本之外,拜登還會在這次行程中在其他幾個地方停留(原話是「the President will also make several other stops on that trip」)。現在我們知道,韓國是這其他幾站之一。但英語裡「stops」這個複數告訴我們,除了韓國之外潛在還會有其他目的地。拜登會在5月20日前往韓國,而在日本的「四方機制」首腦峰會定在5月24日。除了和韓日領導人單方面的會談外,拜登在5月21-23日,或者在20日之前或24日之後,還會去哪裡?如果真的有韓、日之外的其他目的地,這裡將根據與中國衝突的烈度提出幾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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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一:越南、印尼或菲律賓
剛剛結束的美國與東盟的峰會上,拜登政府的「印太經濟框架」沒有得到宣佈(畢竟其中有不少國家並沒有準備好要加入),這意味著「印太經濟框架」很有可能在5月24日於日本宣佈。從華盛頓圈內官員、學者私底下的交流來看,目前可能會有至少六個國家成為這個框架的發起成員國,可能性最大的分別是澳大利亞、新西蘭、新加坡、韓國及日本。而越南和印尼只差臨門一腳,因為還有一些涉及到標準的問題,尤其是與跨境數據協議相關的協商仍在最後磋商中(美國已經接觸過的其他國家還包括馬來西亞、泰國、菲律賓等)。如果美國和東盟的峰會中相關問題仍然沒有談妥,那麼拜登存在訪問越南和印尼這兩個國家中的一個或兩個,以促進這兩個國家加入「印太經濟框架」的可能性。
當然,另一種可能是菲律賓。菲律賓的總統大選剛剛結束,而這次會議沒能讓其領導人赴華盛頓參加峰會,拜登可能將藉機訪問停留並拉攏菲律賓,以避免其徹底與美國的勢力範圍脫鉤。菲律賓同樣也是成為「印太經濟框架」初始成員國可能性很大的國家之一。
如果計劃中的「其他目的地」是越南、印尼或菲律賓,那麼這總體上屬於經濟戰略的動作,試圖以霸權國的身份主動制定21世紀的經貿標準與規則,從而向中國施壓,並爭取更多的國家加入到美國的倡議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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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二:所羅門群島
拜登團隊自總統大選期間開始就關注中國在南太平洋地區的影響力,坎貝爾在今年早些時候還表示,太平洋是最有可能出現「戰略驚奇」的地區,而中國在某個島擁有具備軍事能力的基地就屬於「戰略驚奇」的範疇。中國和所羅門群島安全協議的簽署,愈發使得美國就這個地區態勢的變化而緊張萬分。所以,最近幾個月白宮對南太島國的關注度急劇上升。
另一條線索是拜登接下來會啟動一項涉及太平洋島國的倡議,召集區域國家「以協調相關行動,推動資源,並提高在該地區包括在氣候、海洋和運輸問題上的協作」。同時,美也將完成關於《自由聯合條約》(Compact of Free Association)的談判,與三個太平洋島國——馬紹爾群島、密克羅尼西亞聯邦和帕勞——達成協議,以促進美國的軍事准入。
美國總統到訪某地之前一般都會有高級外交官打前站、做準備。坎貝爾和康達在4月訪問所羅門群島,除了想破壞《中所安全協議》外,也可能包含對拜登到訪並參加新大使館落成的鋪墊。所以,這個「其他目的地」是所羅門群島的可能性也存在,只不過這個路途稍有些遙遠。這也將是經濟和軍事戰略疊加對抗的操作,將直接加劇中美在太平洋地區的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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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三:台灣
這或許是最具爆炸性和衝突性的可能性,雖然這種可能性本身並不一定高,但必須被認真對待。美國國務院在其5月初更新的「美台關係」頁面上,刪除了「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和「不支持台獨」的表述,淡化了三個聯合公報,並強調「台灣是美國在印太地區的關鍵夥伴」。這是美國進一步空心化「一個中國」並繼續針對台灣議題「切香腸」的實際行動。
美眾議院議長佩洛西的訪台行程雖然因為她新冠確診而取消,但我們也不能排除佩洛西訪台的計劃可能是給更高級別官員訪台所做的鋪墊。當前,拜登因為俄烏局勢有了在台海的緊迫感,同時也有了一定的信心,加上中期選舉的需要,不排除會趁此機會鋌而走險的可能性。另外,與上述兩種可能相比,台灣也是離韓日最近的,拜登要想「臨時」去一下台灣在時間上是最充裕的。
拜登亞洲行的「其他目的地」會是哪裡,不到最後一刻可能不會完全敲定。考慮到澤倫斯基的呼聲,拜登臨時去一趟烏克蘭邊界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雖然這是所有可能性中距離韓國最遠的,也不會是在2月初就已經被考慮的選項。從2月到現在情況也可能已經有了顯著的變化,當時的「多個其他目的地」也可能已不存在——拜登可能直接從韓國前往日本而不再在其他目的地做停留。當然,朝韓非軍事區(也就是「三八線」)也可能被算作是一個單獨的「目的地」。無論如何,拜登此行將對亞太地區的地緣政治產生深遠的影響。(作者為美國克里斯多夫紐波特大學政治科學系助理教授)
(本文來源《海外看世界》,授權中時新聞網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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