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導侯孝賢御用美術指導黃文英首部編導長片《車頂上的玄天上帝》,取材自身家庭記憶,以當代獨立女性視角,看見新舊時代更迭下的台灣三代家庭流變。林依晨飾演的電影美術指導「芙月」貫穿全片,黃文英接受本報專訪時說,該角色並非她本人,「只是我賦予她同樣的職業,因為確實是在講我家族的故事,但我還是希望角色擁有屬於自己的人格,更能夠代表當代女性,讓很多人在她身上都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黃文英認為該角色是現代都會女性的化身,當初選角時,就是看中林依晨身上那股堅毅的氣質,「依晨看似甜美溫柔,其實有一顆很強大的心,在很多職業女性身上都需要有這種特質,尤其是她的側臉」,她坦承自己從未看過對方演出的作品,「但我從她出的書,透過她的文筆,還有以前我遇過她是會去自己買票看比較冷門的影展片,就能感覺的到」,合作過程也非常愉快,「依晨真的是個很好的演員,我找她的時候就知道她一定會表演出屬於自己的芙月」。
至於1人分飾建築師「春山」和阿公「日興」2角的周渝民(仔仔),黃文英笑說「我純粹是因為找到一張阿公1920年代的照片,他年輕時的氣質讓我立刻聯想到仔仔,那時候我劇本還在創作階段,就已經迫不及待打電話給他經紀人了」,後來仔仔看到完整的劇本後,也是很快就約見面,並稱一開始就在寫劇本時,就希望仔仔1人分飾2角,「然後這2個角色是截然不同的2個人,能讓觀眾一眼就看出來,仔仔也做到了」。
首度執導演筒,她先是笑喊找資金最困難,坦言超支了不少,「殺青的那一刻就花光了4500萬,後續又另外再找了2000萬」,且前期都是朋友跟同學投資,「那個壓力更大,這麼全力支持,就更不能讓他們失望了」。她也分析,比起以前擔任美術指導,「準備的空間或衣服有幫他們轉換成角色就好,現在要照顧到演員更多的面向,得更全面一點」,自認本身就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以前都會被限制或要跟其他人配合,這次完全是可以自己調度和掌控,還滿享受這樣的過程」。
但黃文英也強調自己會尊重演員的表演方式,尤其這次包括男女主角外,還集結阮經天、張孝全等人,卡司陣容相當華麗,「他們都是出道超過20年的演員,在表演上他們肯定比我更專業,因為我在電影這條路上,也希望別人來尊重我的專業」,她舉例「仔仔演繹的春山,有一段我們就拍了2個版本,後來剪接時我沒有用我的版本,反而是用他的,所以我覺得有時候當下你某種堅持也不見得是對的,如果時間允許的話,那還不如各種都試試」。
最後談到該片在今年金馬獎入圍顆粒未收,黃文英淡然地表示「每部片都會找到自己的知音,我對我自己的東西是很有信心的,只是這次金馬不是我的伯樂而已」,反而是為林依晨跟周渝民沒被評審看見感到惋惜,也稱未來10年仍會繼續創作,「也想要有一個黃文英打敗黃文英的過程,就像侯導那樣不斷突破自我」,《車頂上的玄天上帝》將於本月17日上映,現階段就是衝票房,「票房倒是很有壓力,文藝片在台灣比較難推」,希望可以突破同溫層,吸引更多人進到戲院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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