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含有白樵的搜尋結果,共21筆
於你,張讓意味決絕的質地與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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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是抓著你的靈魂猛打,打到會窒息受不了的那種!」自台灣90年代成長的白樵,卻始終無法在文壇主流的甜美、雞湯文中觸碰到自己所感受的人性與生活,白樵自「時報文學獎」散文類首獎後的第一次出手,從散文過渡到短篇小說,《末日儲藏室》(時報出版)看似遠方異域感,實則如白樵的散文,狠狠地剖開當下的自己。
吉瑪除去長褲。白而透潔的疣,樹瘤般直直攀爬雙腳。吉瑪從頭到腳,像一道由暗紅至白的漸層色階。他發現吉瑪沒穿鞋,腳邊擴散透明,帶水氣的光。就在吉瑪要褪去內褲之際,他醒了,抬頭,暴雨已歇。他左右鬆轉僵硬的頸部與肩,走出地下道,水色月光相織的藍浸泡了整座花園,像吉瑪走過的痕跡。
他們把燈轉開,周遭爆出許多尖叫。鄰室男子們的軀,像畏光的蛾,蟲虫,不斷往光圈外圍可探及的末端逃逸再逃逸。他看到片段,來不及併攏收齊的髒趾,細鞭狀膩結的髮,走神的眼,或面牆抖籔不已的枯脊。
生母難產死亡的吉瑪,冥頑強勢卻飽受寵愛,至少一開始,寧靜安好的戰前歲月是這樣幸福卻又充滿妒意的。
他不存在,他們說。
foetus
objet petit a 1
年幼時,每晚,慣與母親同寢。
我怔怔闔上繪本,一獄景卻深烙腦海,揮之不去。我拿起色筆,在休憩區粉藕色的牆上,臨摹寒冰。
總是周末,母親攜幼小的我行經住家巷子,穿越橋下假日花市,過街,拜訪她的中盤商。
It is a fucked up world. Isn’t it?
入店時,我說我受傷,不小心的。母親衝入盥洗室搜刮所有乾淨毛巾,她在水龍頭下仔細清洗傷口,再命我用乾毛巾按壓其上。母親拉下鐵門,開車奔往最近醫院急診,我雙眼視前,沿路滿載的樹,光。血從布與指縫間滲出。她責罵我,沿路哭,喃喃自語,祈禱我不會摔裂成另一個父親。
母親為她的複合式古董店,取了典雅的名,風葛雪羅,招牌豆沙色底,框了深紫邊。店裡明亮寬敞,物品在不同角落各自嘆息,舊皮箱,酸枝太師椅,燈具,垂掛深色銅鎖片的櫃,老玉。左側依牆掛著母親每季前往香港挑選的衣。
我的房間坐落邊角,半夜起身需穿越客廳,餐房,才能到洗手室。無聲,唯有隔棟的衰微夜光,輾轉染在白色餐牆上。儘管低頭快步,年幼的我,眼角餘光總會不經意捕獲一尾細長,乾瘦黑影。那影從右至左,自牆角閃過。我呆立數秒,有時,夾縫處會再現那扁枯身形。我一路摸黑跑回房,將頭埋入棉被。那角落,是擺放外公與母親黑白合照的地方。
再也沉不下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