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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50年代後期,我就讀於台北的師範大學英語中心,受教於幾位美籍老師,其中最使我難忘的是敖捷生先生(Jason B.Alter),那時台灣仍處於物質生活貧困的年代,哈佛大學畢業的敖先生,居然願意放棄美國優厚的生活,飄洋渡海去台灣教英文,實在難能可貴,雖說師大英語中心與亞洲中心(Asia Foundation)合作,接受美援,美籍老師享受美國待遇,但我去過敖老師在中和鄉的家,可算是居陋巷,但敖也不改其樂,前後長達7年,一直到師大與亞洲中心的合作結束為止。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海明威的成名作《The Sun Also Rises 》(日出),書名出自《聖經》舊約的傳道書,好在海明威在小說的卷首引述了這段經文:「一代過去了,一代又來了,大地長存。日升、日落…」1956年出生的劉屏,年齡和我整整差了一個世代,照理說,他應該是旭日,我才是落日,沒想到他會早凋,以致隕滅。生命之不可解,令人浩嘆。只能歸之於「天妒斯人」了。
本欄上篇談的是美國務院最年輕的亞太事務助理國務卿郝爾布魯克,也可能是對台灣最不友善的美國高官。這次要談的是和郝有相同官位卻對台灣支持最力的亞太助卿饒伯森(Walter S. Robertson),尤其當中華民國政府撤退到台灣,命脈已是風雨飄搖之際,饒伯森的支持起了關鍵作用。對台灣安全至關重要的《中美共同防禦條約》就是在饒擔任亞太助卿任內簽訂的,饒也是這個條約的美方主談人。
最近美國出版了一本傳記,書名《美國世紀終結的代表人物郝爾布魯克》(Our Man: Richard Holbrooke and the End of the American Century),寫的是曾任美駐聯合國大使和亞太事務助理國務卿的郝爾布魯克(Richard Holbrooke),頗為轟動,原因是作者把這位極具爭議性的人物寫活了。傳記一方面推崇郝的外交成就,同時指出他人格的缺陷,讓人卑視。譬如說他為了在官場向上爬,不擇手段的欺下媚上。更不應該的是引誘好友的太太,始亂終棄。他一生結過3次婚,但對每位太太都不忠實,視子女如無物。可是他在外交上的成就,卻可流傳千古。尤其是他傾全力斡旋巴爾幹半島上不同種族因宗教信仰相互殘殺的戰爭,避免了一場浩劫,西方世界認為是外交奇蹟。
建築家貝聿銘上月26日歡度102歲的誕辰,回顧了他譽滿全球的生涯和所設計的一些將流傳於千古的經典建築,不過最引起我注意的還是他說:「在美國住了70~80年,還是覺得自己是中國人」。
最近台美兩地有不少慶祝《台灣關係法》(TRA)40周年紀念的活動,不禁使我想起許多往事,由於身臨其境,儘管隔了這麼久,仍然歷歷如繪。最使我難忘也深深同情的是中華民國駐美最後一任大使沈劍虹先生。他使美前後將近8年,頭4年由於尼克森總統推動和中共「關係正常化」,我們和美國的關係豈止是多事之秋,而是風雨飄搖,沈劍意興闌珊,1973年返國述職時,面見行政院長蔣經國時請求將他召回,當局終於在次年底決定由周書楷馮婦重作,接替沈的遺缺,可是當沈向美國務院請求同意周的新命時,副國務卿殷格索(Robert Ingersoll)竟當場拒絕,說此時此際不宜換使,讓沈劍虹無法覆命,後來美國訓令安克志大使通知台北,才替沈解了圍。後4年沈大使可說是名副其實的跛腳鴨(lame duck),不能有任何作為,只是等著斷交而已。大使做到這種地步,情何以堪!
由於北京天安門民運的頭頭王丹公開質疑韓國瑜應邀在哈佛演講是自我吹噓,高雄市政府新聞局長出示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心的英文邀請信函反駁王,大家方悉確實是費正清中心主任宋怡明教授(Prof. Michael Szonyi)親自寫信邀請韓市長的。
孔夫子說,「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美國和台灣斷交後,美國會通過的《台灣關係法》(TRA)今年屆滿40年,進入不惑之齡。也就是說,經由40年的實施和實踐,我們已可不必懷疑它的功能和效用。事實上,TRA通過後的最初一些年,美國官員談到中美關係時,避談《台灣關係法》,以免影響和北京的關係,後來發現TRA可以制衡中共,才和三項公報一起提,強調三項公報加上TRA是美國一個中國政策的基本要素,使得中共莫可奈何。
口譯哥趙怡翔派駐華府出任駐美代表處政治組長的新聞雖已落幕,但此一事件的沸沸揚揚竟傳至東瀛,引起《讀賣新聞》前駐北京特派員濱本良一的注意和興趣,日前趁來華府之便訪問趙君,這恐怕是口譯哥做夢都不曾想到的事。趙怡翔雖年紀輕輕,卻官架十足,由懂日文的陳姓秘書襄助接受訪問,趙的官威予濱本印象深刻。
在兩岸老死不相往來的年代,住在台灣的外省人,無不有濃重的懷鄉病,渴望知道故鄉的一點一滴,特別是老一輩的人,像監察院長于右任,不是寫過一首詩,交代他死後要葬在高山之上,這樣可以「瞻彼大陸」,可是「大陸不見兮,痛哭流涕兮」,讀來真令人傷心欲絕。我雖年輕,離開大陸也晚,但故土情深,亦不能免,猶憶在小金門服役時,故國河山,近在咫尺,但礙難飛渡,每當黃昏日落,望著對岸的南屏山,不禁有「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的悵惘。
民進黨政府的兩岸政策被比喻為「新三不」,想要修改《兩岸關係條例》,許多政策走回頭路,讓人慨歎。蔣經國當政時,對大陸的中共政權有所謂「三不政策」,即不接觸、不談判、不妥協。一直到1987年蔣經國開放對大陸探親,台灣老兵可以返鄉,這一政策把台灣綁得死死的。
台北派來駐美代表處擔任政治組長的「口譯哥」趙怡翔,日前在獨派色彩濃厚的一家台灣智庫所辦的座談會中出現,吸引了不少台灣媒體記者採訪,據說英文表達能力在水準以上,但應對和答覆問題的能力普通而已,沒有予人耳目一新的感受,大家頗覺失望。但他初來乍到,應多給他一些時間,以觀後效。
口譯哥趙怡翔被任命為台北駐美代表處的政治組長引起軒然大波,一是他年紀太輕,二是沒有通過外交特考的任用資格。就年齡而言,趙今年31歲,照孔老夫子的說法,已過了而立之年,不能算太年輕了。古時人的壽命較短,能活到70歲就已是古來稀了,和近人張岳軍說的人生「七十方開始」大異其趣。
《華府往事》上一篇提到我國駐美大使館新聞參事任玲遜和葉公超關係不睦,二戰期間任玲遜是中央社派駐倫敦的分社主任,葉公超是中宣部國際宣傳處的駐英代表,二人可說是平起平坐,在資望上任可能還超過葉,可是等到上世紀50年代後期葉出任駐美大使,任是中央社華盛頓分社主任,似乎比葉矮了一截,而葉也擺出一副特命全權大使的面孔有時命令任,兩人的關係丕變,不復當年在英倫Dick和George般的親熱了(任的英文名字Richard,簡稱Dick),但任認為自己是無冕王,應該受到尊重,對葉的盛氣凌人,自是難以接受。
1961年駐美大使葉公超突被台北召回,不再返任,從此過著幽禁的日子,一直到1975年蔣介石總統過世後才恢復自由,可以出國來美舊地重遊,但已垂垂老矣。葉大使被罷官的主因是外蒙古入聯合國案他和層峰的意見相左,另一後來方為人知的原因,是駐美文化參事曹文彥的小報告,說葉公超平日言行對元首多有詆毀,如說蔣介石並非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是無名小卒(nobody),在美國心目中,不過一條狗而已。這不禁使蔣先生大怒,認為葉大使已形同叛逆。故在其日記中以「葉逆」稱之。
歲月不居,光陰永遠似流星般逝去,轉瞬間我在華府從事新聞工作已整整半個世紀,人生也到了尾聲。回首前塵,似乎有不少往事值得一記,趁記憶尚未完全消退,想為《中時》開闢一個專欄,權且叫作《華府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