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性欲横流,粗话不忌,彩虹旗帜与国父遗像齐飞,7年级小说家林佑轩(见图,林欣谊摄)第一本小说集《崩丽丝味》,就以鲜明语言展演了一个生猛不羁的同志世界,彷佛他本人的烟视媚行,书衣反面是一幅自己的满版写真,要写也要秀脸。

「如果一天到晚都有人跟我打炮,干嘛写作呢?」林佑轩一出口便语不惊人死不休,儒雅的外表下有着反叛内在。他痛恨社会的阶级与世代不公,不屑文坛权威。

《崩丽丝味》收录2007年至今的12篇小说,为了主轴统一,只选录同志题材。书名是女神卡卡名曲〈Born this Way〉(天生如此)的音译,用他的话演绎:「我们都崩丽丝味。降生星球每一个溼润角落。我们都女。我们都女儿命。我们女儿秘,女儿汨,女儿蜜,女儿mean。我为男,亦觉自己阴阳同形,男女气质器官兼具,丽髮天地完人。」

同志?酷儿?早已不是林佑轩置入的重点,书中主角们跨界跨世代,有在高中升学压力下的废柴学生放浪史;操着台语的庙公们杀进夜店摆阵跳舞;父偷穿妻遗下的衣柜洋装,与扮装的儿撞衫。笔下语言则顺畅交杂中、英、台语和注音符号等等,抛开文法跳接张扬,从「好棒棒」到「懂性卵(同性恋台语音)」,滑溜一如他不被定义的「同性恋文学」。

林佑轩用一贯无为的态度说,语言非刻意,「我平常讲话就是这样子啊!」性对他而言不是禁忌,生龙活虎的各路人马,也都取材拼接自生活经验,让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个有点愤世嫉俗的反叛小子,曾是上儿童读经班、禅七营、得过字音字形比赛冠军,从中一中一路考上台大的乖学生。

他笑说:「高中时没恋爱、没做爱、没坏坏,所以写得那么over,都是补偿报復心态!」直到上台北进了大学,歷经性别研究课与校内外各种活动的洗礼,他才惊觉过去在「体制内」蹉跎了多少时光。

物极必反,从此他对一切权威看不顺眼,性别意识和写作动力同时萌芽,也互相充实实践。他认为写作不能迴避探索自己,但也斩钉截铁:「同志不会是我文学的重点,想写的题材很多。」充分展现初生之犊的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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