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谢志伟们 速订政务官行政中立法

光辉十月，庆祝中华民国国庆110年，原本该是举国欢腾之事，然因蔡英文政府执政这些年来对「这个国家」嗤之以鼻，不仅国庆活动乏善可陈，就连提到「中华民国」国号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要不是这回国庆演说公开抛出「两国论」和将民国歷史「两段化」，只谈民国在台72年，成为新闻话题外，国庆日大约只有连假塞车的新闻。

倒是驻德代表谢志伟的「国旗告白」脸书贴文，抢搭了这波国庆话题，引发新闻热议。国庆日当天，他开心贴出与留德学生们高举「台湾独立」旗帜的合照；次日又贴文说，「国旗之所以至今仍旧鲜红，是因为曾在台湾补了几十年的鲜血！…我们一边举一边吐血。」毫不隐瞒内心对「中华民国」、「国旗」的厌恶。谢志伟的暴衝发言罄竹难书，去年曾用粗俗言词批评世卫组织秘书长谭德塞，说「他已改名为『谭德』！『塞』呢？挫了。」激起公愤，让人不敢相信这些话竟是出自外交代表口中。

其实蔡政府中像谢志伟这样能言好辩、政治立场不分场合表露无遗的政府官员不在少数，他们多是法政背景或是选举、社运出身，善用庶民语言挑起民粹。蔡总统连任后，这群官员们更加意气风发、不可一世，面对立委、记者询问常霸气回呛、毫不嘴软，行政院长还在立院国会殿堂上公然大骂立委「袂见笑」，如此官员的素质全球罕见。

我们不若西方国家的民主法治发展成熟，依法行政和国家政治中立是其基本政治内涵，并深植于公务文化之中。台湾从威权走向民主的过程中，民选政府并未严肃思考党政分际的问题，常将政治竞争带入公务场域里，影响政府行政行为。故考试院从1990年代开始推动「行政中立法」，直到2009年立法院才通过《公务人员行政中立法》，要求公务人员依法行政、执行公正和政治中立，并节制参与政治活动。该法胪列十来项禁止文官滥用权力与行政资源介入影响选举的行为，违反本法规定者，将依《公务员惩戒法》、《公务人员考绩法》或其他法规予以惩戒或惩处。

但吊诡的是，这项对健全民主政治和政党政治极为重要的法案，竟不适用于政务人员，他们明明比常任文官拥有更多的权力与资源，却可不受政治与行政中立原则的拘束，曝露出当前行政中立制度的缺失与矛盾。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当总统可以出面喊话民眾不要支持罢免案、全力阻止年底4项公投案，投下4个不同意票时，政府全体上下可能置身事外，不动起来吗？

政府首长的言行举止向来动见观瞻，深具政治和社会影响力，尤其在高度政治竞争的环境中，常会影响投票行为和竞选公平性，故政府成员应严格遵守国家中立原则。对此，德国联邦宪法法院把关政府首长的言论甚严。例如，2018年联邦教育部长万卡因不满AfD政党提出「该给总理梅克尔红牌出场」的呼吁，而说出「才该给AfD党红牌出场」的反击言论案；以及2020年内政部长杰霍夫在受访时形容AfD政党是在「摧毁国家」的发言，德国联邦宪法法院都认为这两位首长的言论违反中立原则和有损政党机会平等原则。

该法院最近又受理AfD政党控诉总理梅克尔的案件。因梅克尔提到她的政党与AfD党合作选出图林根邦的邦总理「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是民主最黑暗的一天。」媒体评估，法院对此案的判决很可能如同上述两案。

台湾党政不分的问题严重，立法院在野党实应尽速推动制订「政务人员行政中立法」，限制政务人员职务内外的政治活动行为，好好约束像是谢志伟这类头戴中华民国乌纱帽，却心在他处，违反宪法忠诚义务和羞辱国家国旗的政务官们。（作者为国立清华大学通识教育中心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