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总统上台以后,急于修补前总统川普搞得支离破碎的国际关系。首先国务卿布林肯与中共政治局委员兼外事办主任杨洁箎、外交部长王毅于去年3月18日在阿拉斯加举行会谈,结果展开了激烈的对话。其次是4月16日,时任日本首相菅义伟访问白宫;5月21日,韩国总统文在寅在白宫与拜登举行高峰会;6月11日,拜登出席在英国康瓦尔举行的G7领袖会谈;6月14日,参加在比利时举行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领袖会议,确保美国对北约、跨大西洋安全与集体防御承诺。同时又参加欧盟会议,讨论共同议题、强化民主及应对共同关切的外交政策议题。
10月28日,拜登飞往义大利参加G20峰会,习近平则以视讯参加峰会、虽然拜登一再希望与习近平面对面坐下来谈谈。11月16日,中美两国领袖,终于举行了视讯高峰会,将近3个半小时的会谈。虽然公开的讯息没什么具体结论,但我们相信肯定会谈出一些「管控底线」。
拜登对民主国家和地区的统战,以12月9日召开的线上「民主峰会」为高潮,当然,美国是不会邀请中国大陆和俄罗斯。此外,没被邀请参加的,还有新加坡、越南、匈牙利、土耳其等。作为美国棋子的台湾,有一位部长级被邀请参加。这次的线上「民主峰会」,相信是拜登上台后就规划的。也等于是拜登向出席线上会议的各国领袖表示,美国已经改朝换代,不再是胡搞瞎搞的川普胡乱出牌的国际外交关系。美国,从此步入正轨的国际关系。拜登向民主峰会的伙伴表示,我仍然是可以相信的民主伙伴和老大哥,同时向中国大陆和俄罗斯叫板,我们壁垒分明,民主峰会是我的势力范围,要搞大的,我有这些团伙。
总之,拜登花了一年的时间,重新搭建美国的新外交关系,对外展现拜登的新价值、新思维、新意识的美国新时代的来临。拜登以一年的时间,完成建构以往的盟国关系,马不停蹄地访问主要民主国家和争取可以和美国配合演出抗中反中的团伙。这也是过去的一年,为何欧盟的法国、德国以及英国、澳洲、日本等国的军舰,出没南海的原因。个人认为,拜登的抗中反中并不符合他在国会数十年的行事作风和民主党开放的基本态度,但拜登确实有不得不为的压力和美国外交政策的赓续性。
一、拜登虽然赢得美国大选,但在开票过程中,川普用尽所有不该为的手段,包括法律诉讼,甚至坐视暴民衝入国会,试图扭转选举结果。事实证明,美国这个国家,还是有他深厚的法治基础。川普并未达到他破坏选举和重计选举人票的目的。川普在位4年,激发美国传统白人第一的意识,造成美国空前严重的对立。这个激起民粹的苦果,并不是拜登可以喊停就可以终止的。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川普捅出的民粹,很多是建立在反中抗中以及排外的情绪上。他宣称,中国偷走了美国劳工工作机会、偷走了美国的科技秘密、偷走美国人的财富。川普同时大力阻止涌入美国的中南美洲移民、在美墨建立高墙,试图阻止要从墨西哥偷渡入美国的非法移民。在国内,大抓非法居留的移民,不惜破坏移民家庭,搞得妻离子散。
此外,以猎巫的方式,用约谈及诉讼的手段。对付中国的学者专家以及在美国的中国企业。美国的白人民粹以及渲染的抗中反中情绪,席卷了半个美国。拜登登基成为了美国总统,他也只有顺势而为,仍然撑着抗中反中的大旗,为的是顺应另一半美国民粹的情绪,这就是他不得不为的主要原因。
二、拜登上台后,美国的情报显示中国大陆不断地崛起是件事实,虽然不至于威胁美国,但已明示以美国为主导的世界秩序,已经不是美国人说了算数,只要大陆不合作,美国也无能为力。此外,最近的十年,中国大陆与欧盟及许多国家,因经贸来往而建立良好的互动关系。特别是德国、法国、甚至有香港情结矛盾的英国。因此要争取这些国家支持美国抗中反中,其实有一定的困难。
于是拜登及其幕僚,这一年来,不断地运用国内外媒体,不断地找智库、不断地找有份量的退休官员、以及现任高阶官员,渲染中国大陆严重威胁台湾及南海自由航行,造成本区的紧张局势;同时说服盟国,派军舰到南海和美国一起搅局。拜登希望中共当局会按捺不住,搞些军事擦撞和火花。台湾民进党当局,配合得最起劲,藉此再掀起反中抗中的另一高潮,希望再凝聚民粹的支持度。因此国防部不断地向台湾民眾宣示,中共随时会入侵台湾,甚至把部队开上街道演习!为此,国防部也搞了一个新单位「国防部全民防卫动员署」,因为民进党怕失去年轻选票,又不敢更改和加强役期。国防部这种与实际无所助益的反应,早已被人看破手脚,一切都是为了民进党的选票!此外,日本也很带劲,其实日本是顺应美国需要,做做顺水人情,说几句无伤大雅的大话,同时藉此,再一次宣示钓鱼台主权,藉机增加国防预算。
中共当局则不为所动,你搞你的,我做我的。中共军机是在西南海域的台湾防空识别区,离台湾还有300公里远处,进行演训活动。台湾当局则渲染成是侵犯空域。中共军机偶尔有几次从巴士海峡,经过宫古海峡,飞回大陆,对台湾不构成任何侵犯和威胁,完全是在公海和国际空域活动。中共的态度是美国军舰和军机在南海怎么驶怎么飞,只要不进入领海和领空,中共也不会有任何激烈反应。因为这些区域,本来就是谁都可以自由航行和通过的海域。有朝一日,中共海军,也可以开到关岛外海,美国人一样是无可奈何。总之拜登试图激起中共军事反应的图谋,试图破坏中共在台海和南海的国际形象,似乎是不了了之,阳谋阴谋都不得逞,总结是失败收场。
中共领导人习近平在今年的春节谈话,对台湾的态度,仍然是「吾道一以贯之」,不愠不怒,仍然是那句话,「台湾只要在一个中国原则下的九二共识」,什么都好说。拜登在今年则要面临11月8日的期中选举,眾议院435席、参议院34席的改选、39个州和地区的州长的选举,以及许多州的地方选举。这些选情,是无法靠国际关系来帮助的。拜登必须倾全力做好国内的政绩。已经通过的1.2兆美金的基建案,以及参议院尚未通过的1.75兆经济与气候变迁的预算案,这些都得靠拜登及其团队的努力,争取美国选民对年底期中选举的支持。
因此,今年台海、两岸以及南海区域,从主客观条件和现实来看,美国在本区制造紧张态势的企图,基本已到强弩之末。现在这个烂摊子,只有台湾当局自己来收拾。我们真的不清楚反中抗中的民粹,还能有多大强度支持民进党?但从这次四个公民投票率在40%的公投结果来看,反中抗中的高潮,似乎已进入退潮的新阶段。
世界大局的走向,其实就是美国人操纵的走向。今年两岸关系应该是平静的一年,因为美国人要打理自己,没有太多时间、也没精力,去搅动那个不动如山的北京政府。何况中共当局,将忙于秋天召开中共的第20次全国代表大会。因此台海及南海,应该是「西线无战事」,过了今年再说吧!
(作者为中华战略学会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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