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百川》行动通讯两大併两小 值得不同对待（王立达）

2021年底与今年春节后，台湾大哥大与远传先后宣布合併台湾之星与亚太电信。舆论开始揣测行动通讯可能又将回到2005年以前的2G时代，虽然促销广告满天飞，表面上十分热闹，但是细究起来只是以网内互打免费、特定对象限时折扣等小规模促销手法，进行局部有限竞争的静态局面。

这种看法并非空穴来风，依照去年12月的营业额统计资料，目前行动通讯市场HHI值为2826，已经达到美国司法部与联邦交易委员会认定为高度集中市场的标准(2500以上)。在两大併两小后集中度显着攀升，HHI增加553，达到3379，构成美国主管机关推定市场力量上升，若无相反证据或正当理由，将禁止其结合的市场高度集中情形。

这两件併购案完成之后，中华电信与另外二强中任何一家，也都超越公平交易法第8条第2款市场占有率 三分之二门槛，成为共同独占的可能候选人。这种情形在各国实则并不罕 见。2018年美国T-Mobile宣布併购Sprint，结合后HHI值增加约500，达到3250 左右，然而美国司法部还是附条件通过此案。无论如何，国内两大併两小对行动通讯市场无可讳言将造成显着影响，通传会与公平会势必会睁 大眼睛仔细审查。

亚太与台湾之星在市场上虽然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长年削价竞争，不仅成效不彰，至今市占率分别仅有7%及9%，同时也造成连年大幅亏损。亚太去年底实收资本额431.7亿元，截至去年9月累计亏损占实收资本29%，净负债38亿元，推估至去年底亏损扩大至32%左右。台湾之星去年底实收资本额529.7亿元，截至同期累计亏损已占实收资本61%，需要大股东顶新魏家担保才能向银行借到钱。这些惨烈的经营实况，充分显示行动通讯确实是需要不断更新设备、投入大量资金以改善通讯网路与讯号品质的高成本产业，这也是支持两大併两小应当过关的最主要理由。

在保持市场竞争与维持业者投资意愿之间应该如何求取平衡，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任务，然而吾人或许可以思考将两件结合案脱勾处理。毕竟台湾之星亏损状况要比亚太严重得多，亚太也已经开始另寻出路，未必不能创造可以持续发展的新经营模式。亚太在 5G 竞标中没有标到市场主力频段，经许可透过共频共网使用远传3.5GHz频段提供5G上网服务，在4G上网方面使用亚太本身网路，偏乡则使用台湾大哥大网路。去年11月亚太宣布与中华电信合作，使用该公司2100MHz频段CSFB通话平台提供3G语音服务。可以看出亚太为解决财务困境改走轻资产模式，虽然出售频谱取得营运必要资金，但是藉由租用他人频谱继续提供服务。

这种营运方式称为MVNO，虽然并未自行设置通讯网路，但在许多国家仍是不可忽视的市场竞争来源。而且亚太在28GHz的5G毫米波频段拥有400MHz频宽，结合大股东鸿海在科技制造方面的实力，非常适合发展物连网、企业专网等5G垂直应用。主管机关若能积极协助亚太以此种差异化方式留在行动通讯产业，持续造成竞争压力，未必不是解决两难局面的一帖良方。 （作者为政治大学法学院特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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