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9日,济州航空一架737-800型客机(航班编号7C 2216)在从泰国飞返韩国途中,于务安国际机场降落时疑似遭遇鸟击。事故导致一具发动机故障,但机组未能有效完成紧急程序,也未充分与务安塔台沟通。最终,飞机在无起落架、无煞车、无襟翼的情况下执行重飞程序,并于重飞过程中,以U-Turn的操作将飞机180°掉头后,对准跑道进行机腹迫降于中段位置。最终飞机衝出跑道,撞上仪器降落系统(ILS)天线基座后起火爆炸,造成机上181人中179人罹难,仅2人生还。

首先,鸟击是否会导致发动机熄火,取决于鸟类的大小和数量。小型鸟类(如鸽子、麻雀)通常影响有限,但若成群可能对发动机造成损害;大型鸟类(如鹰、鹭)则更易导致熄火。例如,2009年全美航空一架A320客机,因6只加拿大雁撞击,两具发动机失去动力,最终成功迫降于哈德逊河。

其次,为何起落架未能放下?发动机熄火会导致其驱动的液压泵失效,无法提供动力供起落架伸放。但通常另一具正常发动机可供液压支持,或透过备用的液压系统与紧急手动释放程序(利用重力)完成操作,而737-800型有3组液压系统。然而,机组人员未能执行这些紧急程序,导致起落架未伸放,导致飞机最终以机腹迫降。

最后,务安机场跑道长度为9184呎(跑道方向01/19),而737-800型客机降落于跑道上时,最少也需要5900呎的长度才能煞停飞机。而在无外型的情况下落地,至少需要约11100呎的跑道长度才能让飞机完全停止。因此,不用提发生空难的737-800是在跑道中段落地(约4600呎处),剩余跑道长度根本无法让飞机停止,因此衝出跑道是属于必然的结果。

透过以上的3件资讯,让我们从飞行组员的角度,探讨机长作为与决定是否正确。与此之前,先为各位提供距离务安机场最近的机场,也是可作为紧急备降场的机场:光州机场。其跑道长度为9300呎,跑道方向04/22,该机场位于务安机场东北东方向(070°-080°幅向),距离约40公里(约21浬)。

因此,与其检视机长为何不在重飞后,前往邻近的机场降落。不如先探讨最近的光州机场距离,是否能让这架737-800客机足以飞往迫降。

很遗憾的,不可行!

正常情况下,所有的航空器在降落机场前,都要进行进场程序,不论是仪器还是目视进场,这都需要有高度来换取操作时间。更别提当时是遭遇发动机失效,另一具也有可能失去动力的情况下,选择距离21里的光州机场迫降,还不如直接加入航线外三边,进行起落架替用伸放程序,还要更加务实。

既然如此,为何不重新加入航线外三边,而是选择在重飞后,以U-Turn的操作方式变换航向180°后,转回机场进行逆向使用跑道落地呢?这就属于机长作为与判断是否正确,以及机组人员平时对于紧急程序是否熟稔了。

就当下的情况,这架737-800客机的机长,或许判断另一具发动机即将失去动力,因此飞机本身的速度(能量)与高度,无法重新加入航线外三边,进行紧急程序处置。故而做出判断,决定以这样的操作方式进行迫降。

当然,这样的决定或许不是正确的,但只要操作得宜,能够安全降落停止飞机,均为可接受的范畴。重点在于,决定以这样的操作进行降落时,需要考量以下几点:

一、这不是仪器进场落地,而是目视操作落地。因此这时的着陆参考点,应刚放在跑道外的清除区延伸线上,而不是仪器进场的跑道三分之一处。如此才能争取到最大的跑道使用长度。

二、鉴于着陆参考点的改变,表示当时的高度与空速势必也要调整。依照目前的资讯,当时客机的指示空度约在210浬,若将参考点向外延伸,空速势必会加大,所以机长必须要将速度减慢(例如,以S-Turn的方式减速),这样才不会让进场空速过大。

三、航空器都是採逆风起降的,考量的是升力与减速因素。这时的进场落地,势必从逆风变成顺风。因此,整架飞机的空速不能用指示空速计算,而是应该加上当时的顺风风速,并且参考地面速度,才是当时飞机真正的速度。而这个数据,也是飞行组员操作落地的主要参考依据。

综上所述,济州航空这架编号7C 2216的机长与副驾驶,在当时的情况下,并没有将上述三点的基本的考量,列入紧急操作处置内,最终才导致迫降于跑道中段,撞上ILS天线基座的遗憾。想当然尔,即便真的符合上述的三点,落地后也难保证不会衝出跑道撞上水泥墙。但这样最大的责任,就不是航空公司与机组人员,而是归咎于机场了。

飞行安全,其实就是在每一次血淋淋的教训与经验中,逐渐积累而成的观念。而飞行员们,谁都不愿意成为飞安案例上的那一页。济州航空这次的空难事件,其实就是一个很好的警惕:如何成为一个卓越的飞行员,并且养成优异的素养,以及良好的习惯?没有不二法门,只有不断地模拟各种绝对不会发生的情况,并且要求自己如何在短时间内,完成处置。唯有如此,才能确保每趟飞行,都是安全可靠的。(作者为军武科技观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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