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年,看着海外朋友们如火如荼地准备年菜,我也开始觉得紧张。
心中早已经列出清单,却未曾仔细思索该如何执行。同时准备多道菜,不仅要顾虑菜色美味、摆盘美观,上桌时的温度也很重要。
趁着晨跑时在心中布局,大致上已将冷盘、甜点、肉类和汤品的先后顺序给定案,接着,把能提前准备的冷盘和煲汤先做好,过节当天,就可以用主要的锅具来做热菜了。
美国不过中国新年,我决定周五晚上过节吃年夜菜,如此不仅时间充裕,隔天也可以睡得饱一些。
看着脸书上一位烹饪前辈深夜滷了牛肚当下酒菜,内心十分欣羡,便向其请教。前辈非常看得起我,简单指点了我方向,我担心领悟力不足,加派出Google大神,找了许多资料来研究。有人说,牛肚要先煮三个小时去腥,直到筷子可以穿透,看得我差点昏倒。
灵机一动,取出我从臺湾带来的快煮锅,把该丢的香料和黄酒倒进去,煮不到半小时,牛肚就咕噜咕噜地软呼呼了。
家里没有滷包,我就着我微薄的烹饪知识:左倒一点酱油,右倒一点绍兴,冰糖、八角、花椒、月桂叶、姜、葱、蒜、辣椒丁,通通倒进去「喇喇ㄟ」,泡个一小时入味。再用锅子加点辣椒酱和佐料来炒。
滷好的牛肚切成条,兴匆匆地请美国先生浅尝。
「这是什么?」
「牛肚啊。好吃吗?」
「嗯,还不错。」美国人歪着头想了想:「我妈也有做过牛肚料理耶。」
美国人秀出一张厄瓜多牛肚料理图给我看,看起来还真像咖哩。我暗自下决心,等中国新年过完以后,就来学习做厄瓜多牛肚。
美国先生祖籍厄瓜多,从小随着父母兄姊移民美国,定居纽约。
我虽不曾去过厄瓜多,然而对于神秘的南美洲一直心驰神往。婆婆曾教我做过厄瓜多猪排藜麦汤,还承诺下次见面时,会再传授给我几道功夫菜。
我一向性子急,想做的事情一刻也不得缓,便自己上网找了影片来学习。
虽然听不懂西文,眼睛倒还能辨认食材原貌,我将做法囫囵吞枣记下,将不确定的单词请先生翻译,接着依样画葫芦。
厄瓜多牛肚,最特别的,便是以花生酱做为基底。
将一片片的蜂巢状牛肚去除脂肪,和洋葱、大蒜、青椒、葱段、香菜、黑胡椒、盐巴、小茴香和奥勒冈加水煮到烂熟,取出牛肚切成小块,汤汁滤掉杂质备用。
热锅,放入奶油,加入蒜末和洋葱丁及葱末、红油和番茄丁炒熟,加入花生酱拌炒均匀,接着和汤汁放凉后一起放入调理机打成汁。
黄稠稠的汤汁倒入锅中,加入切块的牛肚和马铃薯,炒至马铃薯软化,撒上香菜做为装饰,香喷喷的厄瓜多牛肚就完成了。
「来,尝尝看吧。」
美国人看到厄瓜多牛肚,愉悦地尝了一口:「哇,跟我妈做的一样可口。」
「像吗?尝起来像厄瓜多吗?」
「很像。」
谁能想到这样一份道地的厄瓜多料理,是出自一个未曾去过厄瓜多的臺湾人之手呢?
光这样想着,就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至于,臺版的滷牛肚和厄瓜多牛肚,哪一种「卡厚甲」?
我凭良心告诉你,两种拢厚甲,没得比啦。
本文作者:林冠仪
(本文摘自 《讲义杂志7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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