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星条旗报》8日报导,自911事件爆发以来,美军针对非正规战争(irregular warfare)进行一系列的调整;然而,发展迄今,部分美国学者警告这样的变革恐让美军在与大国的武装衝突以失败告终,美军有必要重新适应更传统的敌人。
自911事件爆发以后,美国的战斗模式不再像过去以大规模单位集结并进行作战;取而代之的,是美国与其盟国改和小股叛乱势力作战,后者缺乏海军、空军支援,或缺少干扰科技,但往往在衝突爆发时轻松地融入周遭民眾。
官员与分析师警告,由于过去20年忙于与游击队作战,美国使用现代科技与主要强权进行作战的技能已逐渐萎缩。华府智库兰德公司的资深政治科学家穆勒(Karl P. Mueller)认为,「整个世代的士兵都拥有战争第一手经验,但他们所经歷的战争却不太像是美国未来会打的战争」。
事实上,美军应该进行改革的呼声,早在塔利班于8月取得战争胜利之前就已浮现;只不过,美国进一步调整战略与战术的需求,在未来数年将更为急迫。华府史汀森中心南亚问题专家伊莉莎白‧史瑞尔可(Elizabeth Threlkeld)指出,「在经歷20年的反叛乱战争,五角大厦又重新把目光聚焦在大国竞争之上;但这意味着美国的战斗模式需要重大的调整」。
穆勒则警告,与中国大陆或俄国的战争,损失的生命与装备数量将远远超过伊拉克或阿富汗战场,甚至超过这两场战争中死伤最惨烈的战斗。事实上,过去对莫斯科或北京衝突的兵棋推演中,往往是以美国吞下决定性失败告终。他认为,儘管这些兵推都是建立在料敌从宽,试图考验美国军事擘画者的能耐;但结果绝对不是一味唱衰。
随着911爆发、美国对恐怖主义宣战,反恐战争从各方面彻底改变美国的战斗模式。反叛乱作战让低阶军官除作战外,还负责当地的经济发展。美军相信,这样做可以让当地民眾支持美军承认的政府,而后者往往因贪腐而失尽民心。
此外,美国参与的反恐战争,让军方高层极度仰赖精锐而小单位的特种作战部队。这些菁英能在不引起大眾注意之下,宛若影子一般的行动进而找出并击杀敌人。
2010到2011年在阿富汗南部海曼德省(Helmand province)指挥陆战队的退役中将米尔斯(Richard Mills)表示,「特种部队的地位几乎已快上升至独立军种,过去20年来美军的战场通讯方式也大幅度的改变」。
军事生涯起自1975年的米尔斯说道,「当一位二战老兵走进1990年代的任一间指挥中心,里面放着无线电与纸制地图,熟悉感会让他产生宾至如归的感觉。但现代的指挥中心中,高阶指挥官则透过数千里外的空中无人机拍下即时战场影像」。
这样的战略建立在享有空袭支援的菁英部队之上,以及使用即时通讯设备;但对抗拥有先进科技的中国大陆与俄国,这样的做法不得不改变。布鲁金斯研究所(Brookings Institution)军事专家欧汉伦(Michael O'Hanlon)认为,美军在反叛乱战争中採取的战略,在对抗大陆这类的大国时,最危险的地方在于美军假定各层级指挥所的通讯连接都是可靠的,尤其是高资料流(high data flow)。
此外,与北京还有莫斯科不同,塔利班没有飞弹足以击沉航舰或摧毁机场,也没有能力击落空中加油机或雷达侦察机,美国为首的北约联军数量也远远超过塔利班,更在火力与战场机动性享有显着的优势。
穆勒主张,争夺制空权将成为反叛乱作战和大国战争之间最大的不同点。「自1972年以来,我们还没有遇过能挑战我们制空权的敌人。即使在阿富汗或伊拉克上空盘旋的无人机,也很容易被美军击落。换言之,美军在与大国的战争中必须重新适应战术」。
不过,美军已发现其竞争优势逐渐遭侵蚀,并于2018年敲响了警钟。当年,川普政府发布《国防战略》,其中称美国的主要国家安全问题是大国竞争,而不再是恐怖主义。
近年来,为因应未来与大国可能的战争,美军成立太空司令部,调整组织结构,还更新战场准则,并强调未来在战场上遇到的敌人有战车、火炮、空军、无人机与网路能力。
不过,兰德高级詹金斯(Brian Michael Jenkins)认为,阿富汗战争的结束让美国更可能由反恐转向大国威胁,但很可能这种转变是错的。事实上,过去20年磨练出的技巧仍旧适用,毕竟与北京还有莫斯科的战争很可能包含非常规战争的元素。
美国民主国防基金会的研究员罗吉奥(Bill Roggio)认为,不管美国作战方式要进行任何改变,五角大厦高层都应该诚实的评估过去20年。过去那段期间,美国军事高层专注于观念管理,却创造出不擅于反省自己力量与弱点的文化。他说道,「我对美军未来最大的忧虑是,将军将在下一场战争中失利,让我们面对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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