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主持人曲艾玲接受《中国时报》第4届「旺旺孝亲奖」专访,透露定居美国的妈妈在疫情期间返台,与好友们定居于养生村,她原以为87岁妈妈能享受惬意生活,未料去年罹患轻度失智症。她提及妈妈病况时数度泪崩,相当心疼妈妈,「心里很难过,不晓得她这个状况还有多久,我只能儘量在她还在世的时候创造很多小确幸给她」。
曲艾玲说,她每2周都会带妈妈跟2个孩子聚餐,有次妈妈突然说餐厅里的顾客都是养生村的住户,「那时我有觉得她是不是开始失智,大概1、2周后,养生村管理者跟我说『你妈妈最近怪怪的,我们觉得她有点失智』。但在那之前她脑袋非常清楚、什么都记得,所以我想说不是失智,可能是退化、老化」。
曲艾玲开始google,试图从中找到答案,「那时查到『谵妄』,我这辈子第一次了解老人会有谵妄,有点像失智或像吃了迷幻药」,她开始认真观察妈妈,发现妈妈虽然有时言语错乱,但记忆方面都没有问题。
正当她放心,觉得妈妈不是失智时,却意外发现总习惯自己调整药物量的妈妈,竟在一晚服用9颗安眠药。她立即通知养生村护理人员,也要求医师不要再开立安眠药物给妈妈,已经药物上瘾的妈妈根本无法接受,「她打电话哭说她牙痛,想找医生开安眠药。我跟她说,『妈妈妳一定要想办法控制,这药上瘾后对身体有伤害』」,结果得不到药物的妈妈气到直接挂电话。
总顺着妈妈心意的曲艾玲余悸犹存的说,妈妈某天早上自己搭车从林口养生村到她家,「妈妈失去理智的拉着我说『妳现在一定要带我去找认识的医生帮我开这个药,妳如果不给我这个药,我会因为睡不着爆肝而死』」。
曲艾玲看到妈妈因为安眠药崩溃,她也瞬间失去理智,首次对妈妈大吼,「我跟她说『妳从小告诉我们不可以做不规矩的事,也不可以乱服药,为什么妳会这么失控、这么没有理智,妳今天变成这样,我真的很伤心很难过。」妈妈看到崩溃的曲艾玲才控制住情绪,答应配合。
总满足妈妈一切要求的曲艾玲,谦虚认为自己在孝顺这件事上做的永远都不够,「我妈妈现在就像小孩,我扮演的角色就是孝跟顺,孝就是微笑的陪伴她,顺就是只要她开口,我就尽量满足她;当她有小小的任性或不合理要求时,我会耐心的去解释为什么不可以,让她在心灵上感觉到孝跟顺。」
她笑言,有时妈妈艰涩的要求让哥哥、老公、儿女都看不下去,但曲艾玲总是毫无怨言的去实践。她说,这或许跟爸爸离世前的交代有关,「他跟我说『妳妈妈比较需要被照顾,以后妳一定要好好照顾妈妈』,所以只要我做了这件事会让妈妈感觉到被爱、被关注,那我就会去做。」
谈到爸爸,曲艾玲留下不舍的泪水,透露爸爸癌末、在美国住在安寧病房时,爸爸一直担心自己耽误到她工作,总要她返台如期录制外景,「我那时陪了他10天,他在我回台前一晚跟我说他会等我回去、叫我安心工作,可是我飞回台湾的那个晚上,他就走了。」她坦言,没陪着爸爸临终,是她人生的一大遗憾。
遗传爸爸乐观个性的曲艾玲转念一想,欣慰的说自己有在爸爸头七时梦到爸爸,「他来到我的梦中,他没有讲话但是抱着我说『没有关系』,下一幕他就坐着火车走了,我一直叫他,他都没有回头。那个拥抱,像他在告诉我,虽然我没在他走的那一刻陪在身边,但是他要我安心。」
曲艾玲的为人处世深受爸爸影响,她笑说,台大外文系毕业、也念过中央电影学院的爸爸曾在她选填志愿时突然对她说「人不需要念大学」,因为爸爸认为,人生不见得只有一条路,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做喜欢的事。
她也说,虽然爸爸从事一辈子他所喜欢的新闻工作,但内心深处最向往的其实是演艺圈,当她听到爸爸对她说「谢谢妳圆了我的梦,做了我很羡慕的工作」时,她深刻感受到,爸爸想传递给她的观念是「人生就是当你做了一些选择后,会把你带领到这个领域当中,好好发光发热」,这让她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要求自我要认真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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