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主體性」是一種割據意識,在對日抗戰期間,割據意識被稱為「地域觀念」。根據當時抗日台灣志士向祖國大陸的說明,地域觀念始於明鄭時期,明歸明,清歸清。但在康熙收復台灣後便逐漸消失,兩岸皆為「聖清」。

爾後,清廷割讓台灣給日本,台灣民主國隨即成立,這時「地域觀念」又在台人心中復燃,台歸台,日歸日。雖5個月後台灣民主國遭擊潰,但日本的殖民統治與清朝的羈縻治理差距太大,且既不同文,也非同種,致使台灣人激烈抗日。

丘逢甲說,「中國棄吾台,吾台豈可復自棄」,象徵第二次割據意識。然而,這話的背後卻是強烈的中國認同。台灣民主國成立後,台灣巡撫唐景崧向清廷表示「台灣紳民,義不臣倭,願為島國,永戴聖清」,這個時候的「台灣主體性」,是與異族「倭人」勢不兩立的思想底蘊。

可以說,1895年的「台獨」是愛國的,愛的是祖國,祖國是中國,其獨立意念是針對日本。

清朝的羈縻治理,說好聽是「不太管台灣」,說難聽是放任內地官員來台貪贓枉法,這本是中國歷代在邊疆治理上的痼疾,在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管太嚴生亂,管太寬生腐。邊疆治理得很好的例子也有,但卻不多。因此,邊陲之地,往往都有較為鮮明的「地域觀念」。

根據連震東於1945年台灣光復時的一篇文章所述,清朝治理期間,發生了數十次民變,皆因在台清吏的貪腐與剝削,台灣人對祖國有義務而少權利,直到光緒十一年台灣獨立建省,台人的權利與義務才與內地一樣。

日本殖民時期與清朝不同,差別在於工業化與農業社會兩異的治理路線。清朝時期,最多就是地方官僚橫徵暴斂,肥了一些貪官而已,但在日殖時期,台灣人遇到的是國家層次,且高效的系統性剝削,目的在盡可能榨取台灣民力與資源,以完善、支援日本本土的工業化發展。而這種系統性剝削,唯有採取高壓治理,才能方方面面地掠奪殖民地。

換言之,日殖時期台灣人的「地域觀念」,遠比康熙收台前後更為高漲。畢竟,台灣大部分的漢人移民是始於清代,在民族認同上,倭人遠比滿人更「非我族類」;在被統治的感覺上,日本遠比滿清更野蠻;在文化層次上,倭人比滿人「低級」得多;在血債歷史上,日本的屠殺紀錄更不是滿清可比的。

日本人真正「善待」台灣人的時期,是抗戰末期的皇民化期間,原因很簡單,對待砲灰替死鬼必須好一點,懷柔利誘是必須的。

不過,皇民與其他台灣人一樣,也是殖民時期的「日本賤民」。大量史料可佐證台籍日本兵在日軍中遭受了非人待遇,在抗戰接近尾聲時,有機會就逃兵投奔祖國的台兵也不在少數。

當時,全台600多萬人口,合格壯丁有80萬,經過嚴格甄選後有50萬,他們受過良好的教育,嚴格的軍事訓練。台籍抗日志士李萬居根據情報指出,其中95%的台籍日本兵「具有濃厚的民族意識」,希望投奔祖國後能加入國軍與日本戰鬥。我懷疑95%這數字只是李萬居的誇大之詞,目的是為了拯救投奔祖國的台兵與台俘。

李萬居大聲疾呼,不要把這些台灣精銳視為不可信任的人而加以提防,應將這些人投入抗戰,為祖國建立戰功。

雲林人李萬居與其同鄉同志們,深恐台灣光復後台灣人被國民政府當成敵國餘孽嚴加管束,因此想方設法讓台灣人能參與抗戰,用行動與鮮血證明愛國。

然而,現在的雲林縣政府,堅持用「日治」這種皇民語境來寫地方史,形同羞辱其同鄉祖輩。現在賴清德用「日雜史觀」將抗戰勝利改為「終戰」,你們難道還繼續跟拜?

「日治」、「終戰」這類詞彙,都是當代皇民粉飾日本殖民歷史的媚日之詞,殖民懷舊,而說到底,掩護媚日思想的工具就是所謂「台灣主體性」。

岩里政男(中國名李登輝)所炒作的「台灣主體性」,是台灣第三次割據意識,與第二次相反,這次針對的是中國。這是在「台灣民主化」大旗下,皇民所夾帶的「私貨」。

根據岩里政男2015年在日本的談話——長期追求具有台灣主體性的政權業已成型……台灣已經朝向擺脫「一個中國」,以及終止「中國法統」的道路邁進——「台灣主體性」不折不扣就是台獨語境。岩里政男稱,「台灣要建立成為具有主體性的國家」。

「台灣主體性」的主體意涵,在民族意識上要根除中華民族,在國家認同上,主體就是主權,在歷史詮釋上,務求割裂成「一中一台」,甚至在血緣溯源上,都要乾坤大挪移。

只要排除了中國的一切,日本過去在東亞的所作所為,從台灣的角度看就完全不同,對「母國」的各種粉飾之詞,也就不那麼突兀。表面上是多元史觀,事實上是為日本清洗罪孽。致使「日治」、「終戰」、「進出中國」這類漢奸加台奸的說法都取得了正當性。

可以說,今天台灣諸多歪七扭八的思維和概念,都是炒作「台灣主體性」的惡果。君不見,日本首相石破茂稱「戰敗」,甘為日本賤民的兒皇帝卻稱「終戰」,這是哪門子的主體性?

第三次割據意識的歷史背景是台灣轉型,轉型的動力來自於冷戰結束後西方政經話語權的壟斷,轉型的契機是國民黨遭到美國與皇民的雙重滲透與裂解,轉型的結果是「長毛象+其餘人口」以及美國棄台前的「榨乾台灣」。

簡單說,「台灣主體性」不過就是一種意識形態工具,比起短促的日本皇民化運動,它30年的生命也算長壽了,但從以上歷史脈絡可見,「台灣主體性」已經面臨基礎不牢,地動山搖的窘境。

台灣第三次割據意識的頂梁柱,不是自己生產的,而是進口的,說穿了就是美西方的軍經實力與霸權意志,撐住了台島的「割據想像」,而這根柱子正在快速弱化甚至崩塌。

正由於「台灣主體性」必須背靠美國,致使台灣對美國當前的強取豪奪,毫無抵抗力。另一方面,對北京的軍事圍堵,卻也一籌莫展。這個肆虐台灣已久的意識形態,說起來還真一文不值。

眼前,烏克蘭正處於割地求和的最後階段,按照川普的說法,克里米亞是被歐巴馬割讓出去的,但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正在割讓比克里米亞更廣袤的烏克蘭土地。而我們台灣人應該要知道的是,「烏克蘭主體性」就是割地賠款的禍端。好笑的是,割地給敵人,賠款給盟友。

與「台灣主體性」相同,「烏克蘭主體性」也是脫離祖國的割據意識,頂梁柱亦是美西方實力,其結局就是節節敗退,死傷慘重之後,被靠山出賣。

中國大陸的經濟規模是俄羅斯的9倍,常規軍力是俄羅斯的2倍,而俄羅斯目前占領的烏克蘭土地,是台灣的3.18倍。在這些數字下,「台灣主體性」有多麼蒼白無用,又是多麼的「找打」,不言可喻。

作為意識形態工具,「台灣主體性」沒有「禦外」的功能,但有「馭內」的實效,台獨靠此意識形態無往不利,主因就在於國民黨為選舉利益而拿香跟拜,而此一現象又肇因於藍營內部的親美日勢力打壓統派。

「台灣主體性」聽起來無害,感覺沒什麼不對,但它開啟了潘朵拉的盒子,「台灣」兩個字至此猶如兇器,四處猛砍沒有拿香跟拜的人,甚至那些已經拿香跟拜只是沒有跪下的人。然後台灣社會因此空轉30年。

假裝自己不是台獨的台獨,很愛高舉「台灣主體性」假裝自己不是台獨,因為這樣既可避開獨立無望的難堪,還能繼續拿「台灣」二字到處捅人。

以往對岸窮的時候,喊「台灣主體性」還有幾分底氣,但現在形勢逆轉,這五個字只能作為兒皇帝的囈語。

80年前,積極抗日的台灣菁英很怕國民政府在台灣回歸後,整肅割據意識,嚴管台灣,因此在大陸花了很多工夫強調絕大部分台民都心向祖國,仇視日本。皇民排斥這些人,蔑稱其為「半山仔」,殊不知,皇民之所以沒被當戰犯處理,原因之一,就是這些了解國民黨與抗日血淚的台灣人居中穿梭,保住了無數人的性命。

論民族文化,論生活習俗,論思想,論憲法,沒有什麼「多元」的空間,我們都是中國人,「台灣主體性」則是低級的皇民套路。(作者為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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