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等生死了。等不及重阳节。消瘦的灵魂从此消失。他在重回沙河写。照片有如我心中的全部忧郁的感怀。悲伤或欢乐。它就是沙河。重阳过后我重回阳明山前山公园。看春天时拍摄的阳明医院旧址。茄苳树下。石墙废墟耸立。杂草树根攀爬墙面楼窗。石墙死了吗。今天或许昨天。谁也不知道。它漠然立在那里。活着没意义。昆德拉在笑忘录写。我会死的。真的。这里只有危墙老树幽静阳光。和路边餐车的芋头米粉汤。迷离场景有个病歷表。前身为日治草山地区卫生院附设医疗机构。后改北投阳明医院。三十几年前迁移到士林。此间再无人闻问。七等生停笔后也是。草木忧郁。举步红尘滚滚。苟且存活是平庸者药方。(臺北建国街·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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