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副总统吕秀莲于8月16日下午以脸书直播方式召开线上记者会,分享其获邀前往韩国首尔参加「2022国际领袖会议」并发表〈台湾不是下一个乌克兰〉演说的心得,表达台湾人民爱好和平、无意与中国大陆开战的想法,让2022年成为台湾和平年、让和平成为新的台湾共识。

笔者认为,我们也可以把两岸视为一个「区域」,藉由习近平的「两岸命运共同体」主张、以及吕秀莲关于台湾和平共识的主张为基础,经由互相整合与融合发展来进行两岸的区域整合,进一步以和平与统合来建构两岸的共同体。

吕秀莲关于台湾和平共识的主张

首先,吕秀莲认为现在是「美国鹰」跟「中国龙」的争霸,台湾只是被卷进去,但如今的台海局势已然进入了「准战争」的状态,虽然有美国号称「坚若磐石」的支持,但台湾人民要知道,「抗中」与「保台」是两回事,美国主要是「抗中」而非「保台」。

其次,吕秀莲提出了用「一个中华」取代「一个中国」、以「两岸统合」取代「两岸统一」的想法,相信这在台湾将会有更多人能够接受,因为两岸都是中华民族,台湾许多人都与中华文化有所关联,这是合乎事实、尊重歷史的,也呼应到了习近平所说的「两岸一家亲」,并非用「去中国化」就能切割的。

再者,吕秀莲认为两岸可以从「统合」开始做起,理由在于「统一」具有较为强烈的政治意涵,而「统合」则相对具有开放性的多元意涵,考量到台湾人民普遍接受的因素,她建议从「两岸统合」为基础,先以好邻居来进行统合,当两岸的价值、思想体系都趋于相同时,届时走向下一步自然顺理成章。

所以吕秀莲呼吁,两岸没有血海深仇,也只有大约16%的台湾民眾愿意继续和中国大陆衝撞对抗,所以台湾不该被动等着美国与中国大陆「开打」,比起预期战争到来,台湾更应该事先投资和平、主动寻求和平与避战,因为战争不会解决问题、只会制造更多问题,乌克兰的战事至今仍旧胶着就是例子。

吕秀莲强调,台湾绝对不会是下一个乌克兰,政府做不到的,就让民间来做,希望台湾的有心人士不用逢「统」必反,因为当两岸可以自然而然地走向下一步的时候,便没有理由再反对了,因为这在台湾的多元社会中是符合民意与民主程序的。

吕秀莲认为口说不如实作,她提出了三项活动作为阶段进程。第一,先从准备在8月28日正式成立的「和平公义社」开始,已依照程序获得内政部核准设立。

第二,她正筹画要在9月21日的「世界和平日」举办一场「和平之夜」的游行活动,呼吁不要用「抗中保台」的民粹口号来激化两岸的对立,因为这样做只会使「仇恨螺旋」持续上升、加深两岸的衝突与战争风险。

第三,现在更应召开「民间国是会议」,只要是在台湾这块土地上,反对战争、爱台湾爱和平、尊重人民意见的人就都能参与,包括陆配及外配等新住民,希望「民间国是会议」可以在明年的5月20日前形成台湾的新共识。

以两岸区域整合建构两岸共同体

再进一步以和平与统合来进行两岸区域整合、建构两岸共同体时,我们要先「解放思想」、反转一个既定思维,就像别把国家发展学说的理论与方法局限在于「国家」的发展,也可适用于地方发展、区域及城乡发展研究一样,发源于国际关系理论中的整合理论,也同样可以拿来应用于在两岸这个「区域」内的整合与共同体建构,从两岸的区域化形成两岸的区域主义。

关于区域(Region)一词的概念与定义,根据奈伊(Joseph S. Nye)的说法,是指「由于地理因素的关系,使某一地区内的某部分,如邦或州得以相互结合,并且同时具备一定程度的相互依赖关系。」而区域化(Regionalization)则指经济整合的过程,源自于市场以及民间贸易和投资的流动,并且接收來自于公司所制定的政策与决定,也就是說,区域化并非是政府所事先决定的计划。

至于区域主义(Regionalism)的定义则是「在区域的基础上,邦与邦之间的团体或组织的结构化。」它可以被界定为一种政治的过程,其目的是为了促进国家或地区、如台湾地区与中国大陆地区间经济政策的合作与协调,也就是說,区域主义是由国家或地区(台湾地区与中国大陆地区)间所主导的合作计画(Projects),是各个国家或地区(台湾地区与中国大陆地区)间相互对话和签署协议的结果。

另外,区域主义也可被视为「其所作的任何政策,都是设计來减少国家(或地区)间的贸易障碍,不論这些国家(或地区)实际上的地理位置是否接近或者是否彼此相連。」

因此,区域主义的作用通常被用來分析四种内聚力结合的程度,分别是包括种族、血统、语言、信仰、文化及歷史的社会内聚力(social cohesiveness),包括贸易型态及产业互补的经济内聚力(economic cohesiveness),包括体制型态及意識形态的政治内聚力(political cohesiveness),以及包括正式形成的区域机制的组织内聚力(organizational cohesiveness)。

在全球化与区域化的趋势发展下,区域主义和区域整合理論的关系变得更为密切。1950年代西方学术界开始研究区域整合,是受到两个趋势影响,一是美国系统性社会科学研究的兴起,一是西欧各国为了建立一个统一的欧洲大陆所做的政治努力、完成西欧的整合,让研究整合理论的学者有了一个「实验体」及可供遵循的方向。

整合理论是研究「在一个特定的地理区域之内,把个别的组织和社区合併成为一个较大的单位」以达成「政治社区」(political community)最终状态的过程,所以整合理论的研究途径分为对于「过程」的分析以及对于「状态」的分析两大类。

在对于「过程」的分析方面,海斯(Ernst B.Hass)认为是有关行为者透过此种「过程」,将放弃某些权力或者发展新方法与新技术,来解决共同的问题和相互间的衝突。在此互动的、多面向的「过程」中,国家或地区等政治当局将逐渐获致一种集体决策的能力,并可对其区域内成员进行权威性的价值分配。

至于在「状态」的分析方面,奈伊(Joseph S.Nye)、杜意奇(Karl W. Deutsch)则认为整合是研究一群居住在同一疆域内的人们,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后,获致互相信赖的社区意识(Sense of community)的「状态」。此「状态」包含有够强大和够普遍的制度建设与实践经验,足以在长时间内保证区域内的人民,对于和平与统合的未来改变具有可靠的期待与愿景、耐心和信心、定力跟动力。

因此,就两岸的区域整合来看,可以通过前述四种内聚力的结合程度来凝聚两岸的区域内聚力,达成两岸的区域化、形成两岸的区域意識与认同,进而促进与扩展台湾地区当局和中国大陆当局在「两岸」这个「区域」内的合作,甚而是以「两岸统合」为跳板、更进一步地推动以「国家统一」为主体的两岸区域整合。

(作者为国立联合大学助理教授,台湾国际战略学会研究员,国战会专稿,本文授权与洞传媒国战会论坛、中时新闻网言论频道同步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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