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文人画的最后一笔」,前清恭亲王奕欣后人溥心畬,除了「诗书画三绝」倍受推崇,近日国立故宫博物院企画《文人画最后一笔—溥心畬书画特展》则可以看到这位「旧王孙」童趣的一面,不仅爱画鬼怪,以画记录扫帚生菌,还要让友人「按讚」。

溥心畬与张大千并称为「南张北溥」,而他一生书法作画从未拜师,全凭临古自学,楷书以唐裴休〈圭峰禅师碑〉为基础,绘画则由南宋马远、夏珪及明代浙派名家入手,并能融会诸家特色。故宫此次策展人,书画文献处研究员刘芳如指出,溥心畬常会在作品中表现生活情趣,一日半夜邻居聚眾打麻将,他遂作〈赌卦序〉,利用《易经》未济之卦讽伦理紊乱,最终以罚锾收场。

溥心畬也是少数会着墨于鬼怪题材的文人,此次「丹青志异」单元展出的〈鬼趣图〉套组8中月卜金小品,鬼的装束和姿态各不相同,有的长袍曳地,有的凌空腾跳,影射自己乖舛的际遇;他也爱画《西游记》,刘芳如指出,色彩丰富却又雅致为其特色;溥儒亦有不少锺馗画,展出的〈锺馗嫁妹〉送嫁鬼卒有的背着嫁妆,有的负责奏乐,还有鬼卒一不小心跌落溪中,趣味横生。

刘芳如指出:「溥心畬是会画漫画的!」曾在日本因语言不通而以图示意向「女将」说明想取饮水,而这次展出的一幅〈猫鼠墨戏〉,拟人化的老鼠趁猫睡着了群聚嬉戏,有的读书,有的喝酒,还有的醉倒在桌上,类似的情节在传统水墨画中相当罕见,也可看出他的赤子之心。

溥心畬来台后,对台湾风物颇多纪实性的写生,如他喜食的虾蟹、贝类、泥鰍,或日常菜蔬萝卜、青蒜、花生等,虽是寻常可见,在他笔下却「像画兰一般」有着细致典雅的韵致;又如台湾常见的变叶木,他细腻写实勾勒,赋彩兼容黄、红、橘、绿,也成为他工笔设色画中少见的精品。一幅〈帚生菌〉趣味看待台湾潮湿气候,扫帚长出菌菇,他不但画下来,还请友人錻诗,宛如今人在社群媒体分享邀人「按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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