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涂鸦阿嬷」

世界各国几乎都出现人口快速老化现象，对健保制度、国家经济和市府均形成压力。透过学习、参与、合作等过程或机制，让年长者活得有目标，想要有所贡献，或许是解决之道。

■In almost every country in the world, average ages are rising fast, putting pressure on city councils, health-care systems, and national economies. And the solution may be the empowerment of older people themselves.

在英国曼彻斯特市郊，街头出现一群拿着绿色喷漆罐的退休人士，这群活跃的「涂鸦阿嬷」（graffiti grannies）不是在墙壁上喷漆，而是在人行道上每个可能绊倒她们的路面坑洞做记号，要求市议会把路舖平。她们是日益兴盛的「高龄友善」运动的成员，也是因应人口快速老化的城市革命的一部份。

在英吉利海峡另一端，高龄90岁的荷兰老翁特布拉克有别于一般人对老年人的刻板印象。他住在小镇上的养老院，一名学生以义务陪伴关怀老人家的方式，换取院方免费提供住宿。特布拉克碰到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年轻人和他击掌打招呼，喊他「哥儿们」，也不觉得奇怪。西方各国正兴起这种跨代实验，让老年人和年轻人互相学习，重新创造曾经是自然秩序的生活方式。

老龄人口直线上升

全球正经歷前所未有的人口结构改变。美国加州智库密尔肯研究所高龄化未来中心主席厄文（Paul Irving）等人口专家说，人口老化趋势的线型类似曲棍球棒：人类平均余命在人类史上是一直是平的，过去1个世纪才开始直线上升。

到2020年，全球60岁以上人口将首度超过5岁以下人口。世界卫生组织（WHO）估计，到2050年，全球60岁以上的人口将从目前的9亿增加至20亿，占总人口的22％。日本33％的人口超过60岁，是目前全球最「老」的国家，欧洲和美国正急起直追。全球高龄化对城市议会、健保制度及国家经济，都带来了压力。

厄文说：「全球老龄化以及气候变迁可能是本世纪的巨大挑战。除非政策、做法、规范和文化有所改变，否则我们会有大麻烦，如果做出改变，就有很好的契机。」

厄文认为，未来的关键是要「老得有意义」，让年长者自己成为改变的媒介。「老得有意义就是让年者活得有目标──觉得有意义，有方向，想要对社会有所贡献──不仅帮助他人，也帮助自己。」

建立高龄友善城市

随着乡村人口外移，城市成为这些转变的前线。在全球最富裕的国家的大都市，43.2％的人口超过65岁。

这促使世卫组织在2010年建立一个「高龄友善」城市网路，从那时起，约有320个社区签署宣言，重新思考他们的都市设计和社会环境。

英格兰北部的曼彻斯特市，近年来以后工业化转型而闻名，吸引年轻人和嬉皮进驻。同时它也让老年人来改变这座城市，并引起全世界注意。

在曼彻斯特，年长者是志工和推广文化者。他们监督城市规画，并担任谘询委员会委员，审查城市政策。社区让老年人参与决策，可以汲取他们的技能和经验。

其实只要注意一些小细节，就可以打造出「高龄友善」城市，像在商店外面摆一张椅子，或在路面坑洞周围喷漆做记号一样简单。

「涂鸦阿嬷」不只是喷漆而已。之前有一个店家不让一名坐轮椅的老人进去上厕所，结果这个长者尿溼裤子。于是这群「涂鸦阿嬷」发起了「内急」运动，一些80多岁的长者到数十家店询问是否愿意让使用轮椅的人士借用厕所，然后他们制作并分发一分传单，提供无障碍设施讯息。

伦敦「乐龄中心」中心地区资深计画经理透娜说：「这些都是很小的事。但关注之后，会有很大的不同。这关系到让人走出去，或留在家里」。

透娜表示，如果年长者觉得不容易参与社区活动，并保持活跃，他们会变得更依赖，照顾他们的成本会更高。「我们需要让他们继续受雇、做志工，或照顾他人，」她补充说。「我们需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