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时社论》小马可仕给蒋万安的启示

菲律宾大选，由两大总统家族的结盟获胜，前独裁者马可仕之子小马可仕，与现任总统杜特蒂之女萨拉分别当选总统与副总统。菲律宾人民决定延续杜特蒂路线，并怀念马可仕威权下的「黄金时代」，证明任何制度的评价，都要以人民的实际生活作为标准。

民进党 啃蒋经国老本

欧美媒体向来不待见杜特蒂，认为杜特蒂的「扫毒战争」充满着私刑、报復、屠杀，不符合「正当法律程序」；而马可仕则是被人民推翻，一位贪污腐败的独裁者。这次选举结果显示菲律宾人民对杜特蒂与马可仕的肯定，与欧美传统价值有极大的差异，有部分媒体因此认为是受「假消息」的影响。

川普认为CNN的新闻是假消息，拜登支持者认为川普的推特是假消息，俄乌之战双方互指假消息，菲律宾总统选举期间也流窜着许多假消息。假消息的确在大部分的选举存在，但也不会是哪个阵营的专利；或者这么说，为什么菲律宾人民寧愿相信小马可仕阵营的「假消息」，而不相信对手的「真消息」？因为「后马可仕」时代并没有如承诺变得更好，而在民眾心里累积出反弹。

相对于马可仕执政年代久远，有记忆模糊的成分，杜特蒂任内6年的扫毒行动，则是活生生在每一位菲律宾人民面前上演。要说菲律宾人民对杜特蒂的感受也是「被操弄」，未免牵强。杜特蒂执政下以扫毒之名，数千名潜在毒贩未经法院审判就被「法外处决」，军警权力无限上纲，要批评这些并不困难。菲律宾人民也当然知道，如此不受限制的政府权力，很容易导致错杀、冤杀，乃至于挟怨报復等等后果；但西方媒体也无法否认，菲律宾人民是压倒性的支持杜特蒂的扫毒行动。

「民主」与「法治」是欧美价值观的两个基石，但在菲律宾，「民意」却选择忽略「法治」。究其因，「正当法律程序」要耗费许多时间和资源，而为了不「错杀一人」，很可能要「放过一百」，对现在的菲律宾人民来说，他们更想要的是「治乱世用重典」。

台湾也曾从威权走向民主，过去的《检肃流氓条例》，也禁不起宪法检验。台湾比菲律宾幸运的是，两蒋虽曾有威权，但没有马可仕家族的奢华，并且在蒋经国晚年主动开放民主转型；相同之处则是，单论经济与效率，台湾在「后威权时代」，并没有表现更好。

展气魄 先为两蒋平反

蒋经国扶植台积电，民进党扶植的则是高端疫苗与福又达，这可以很好解释，为什么台湾在民主化后再也没有产业的亮点，到今天还在吃蒋经国时代的老本。民主要选举，选举需要金脉与人脉，民主化后利益团体开始干涉政府的专业决策，像福又达左手给民进党政治献金，右手拿到政府的特许权力，政商勾结如此之深，政府的决策很难有长远、一致的规画。

的确，「民主」、「自由」本身就是价值，但「民主自由」所呈现出来的结果，是否必然要与「政府效率」抵触，是台湾社会应该要省思的。菲律宾人民推翻老马可仕后经过6任总统，又怀念起马可仕的威权时代，表示「民主」还有一个更上位的价值，是人民实际的生活福祉。

对许多菲律宾人来说，「自由民主派」对马可仕政权的批评，只是要合理化自己现在掌握的政经资源，但人民的生活却没有在革命后变得更好。同样地，推翻国民党的民进党政府，如今有没有履行「清廉、勤政、爱乡土」的承诺？民进党所谓的「转型正义」，究竟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台湾人民也都看在眼里。

蒋万安已被国民党提名参选台北市长，也就要正式面对两蒋的歷史评价。政见固然是市长选举不可或缺的，但在民进党多年来对两蒋的扭曲下，蒋万安最大的责任还是在于对蒋家的平反，导正蒋家的歷史定位，这既是蓝营对他的期许，也是选战能否胜利的关键。

当菲律宾人民重新怀念起马可仕时代，那么政绩与操守远远超过马可仕的两蒋父子，又怎会被台湾人民遗忘呢？蒋万安要有小马可仕为其父辩护的勇气，要有站在父祖辈时空的视野，要有两蒋开创格局的气魄，更要有他们为民远谋的胸怀，只有这样，他的参选才具有歷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