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看似母女3人开瓦斯寻短案子,在承办检察官林宏松闻到异香后,与刑事局组成专案小组深入追查,终于破案。重启调查之初,还有人讲风凉话,认为父亲不可能杀害亲生女儿,不料两个来不及长大的稚龄女孩,竟然真的命丧亲生父亲张鹤龄之手,破案关键就是被称为史上最狠小三的苏玉真,她不满蔡婷宥痛批她勾引丈夫,竟指使张鹤龄杀妻,衍生这场人伦悲剧。
时任士林地检署检察官林宏松在2007年8月间,发现这件汐止母女3人命案颇不单纯,仔细研究案情后,2008年1月找来时任刑事局侦四队一组副组长李泱辑(现为刑事局侦二大队大队长)准备开始约谈,由于当时张鹤龄到大陆工作,因此就先把焦点锁定苏玉真,在一番心理战下,苏玉真不敢到地检署应讯,还找其他男友假冒她哥哥陪同,也让检警见识到苏女的手腕,把身旁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甘心受她使唤。
不料苏女应讯后,为求自保,竟主动询问自己是否能适用《证人保护法》,她愿意「窝里反」指控张鹤龄杀害妻女,让检警大吃一惊,因为当时《证人保护法》才刚上路,连检警都还都搞不清楚新法内容,苏玉真竟然熟门熟路地自愿当「污点证人」,显示苏女不但涉有重嫌,而且事先研究过法条,绝对是个狠脚色。检警碍于案情无法突破,只好勉强同意,苏女因此最后只判刑10年。
现年44岁的苏玉真,当时供出她与张鹤龄的犯案过程,两人在网友介绍下一起去屏东买乙醚,而且顺便去垦丁玩,还拿天竺鼠做实验,证明乙醚能迷昏动物,她甚至揭露案发当天,张鹤龄打电话给她、直播杀妻过程,而且当时听到张杀害女儿时说:「爸爸对不起妳!」等语。专案小组研判,苏女供词可信度极高,问题是张鹤龄在大陆工作,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让他自动回台湾?
专案小组曾想出三招,让张鹤龄自动回台,包括:利用已故妻女门号打给他、用回台领保险金名义诱捕,以及寄境管通知,逼他回台办手续。
专案小组掌握,蔡婷宥和张鹤龄感情未生变前,曾在2000年投保,受益人只有张一人,希望保险公司以领取保险金为藉口,要求张返台,不过遭保险公司婉拒,后来检警想到张长期在大陆工作,需要返台换证,因此就核发境管通知,逼张出面,张的哥哥收到通知后,写信痛骂检警,强调弟弟是无辜的,这么久不结案竟然还限制出入境,实在欺人太甚。检警则表示,既然这样,就请张鹤龄回台一趟,做个笔录就能结案,张鹤龄果然上鉤。
张鹤龄返台后,真以为检警急着结案,还愿意接受时任刑事局组长林故廷(现为新北市警局督察长)测谎。林宏松复讯后回家,累得躺床上倒头就睡,不料天亮之际、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耳边有女生叫他「起床」,林宏松惊醒后,回头看着一旁的太太,睡得正香甜,不可能叫他起床,不久就接到李泱辑打来电话,高兴地说「破案了!」张向警方承认杀害妻子,还松了一口气说自己终于「放下了」!后来法院审理期间,他进一步承认杀害2个女儿。
回顾办案过程,林宏松感佩死者家属不曾给检警压力,他表示曾接到死者蔡婷宥爸爸陈情信,表示张鹤龄当初一定是从屋顶翻墙进入室内行凶,最后事实也证明如此,破案后,欣慰女儿和外孙女沉冤得雪的蔡父到士检出庭作证时,连说三次「感恩」,每说一次就下跪一次,林宏松连忙从检察官座位衝过去扶起他,劝蔡父保重身体,强调自己只是作检察官该做的事,而林宏松的眼泪也几乎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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