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終戰之中國方案

3月10日，我寫評論〈俄烏戰局 中國何時出手〉，目前各種跡象顯示，中國正在出手了。

整個形勢從四個角度觀察：一、這個仗打不下去了。不僅俄烏雙方耗損之大難以為繼，歐洲被美國綁架，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美國表面很跩，卻心知肚明這個仗正在動搖美國的霸權基礎，必須及早了斷。二、各方紛紛介入斡旋調停，德、法、以色列、土耳其等等，但因條件不足，最多只能起到勸說傳話的作用。

三、大國如美國自知無客觀立場，只能喊話中國，要求中國「影響」俄羅斯。歐盟處境相似，公開承認中國是唯一的最佳斡旋者；當然，最值得關注的就是第四點：中國的態度了。在3月18日中美元首視訊會議中，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一方面談「國家關係不能走到兵戎相向」，另方面批評西方制裁既傷害全球經濟，又無助於解決問題，換言之，中國完全否定了西方模式。

果然，中國外長王毅對荷蘭副首相胡克斯特拉表示，中方將以「自己的方式」去勸和促談；與此同時，中美元首通話次日，王毅對外宣稱，習近平提出了解決烏克蘭危機的「中國方案」。中國的表態，為這一場幾乎有可能演變成第三次世界大戰甚至爆發核武戰爭的俄烏衝突，帶來了一線和平解決的曙光。

「中國方案」會有什麼樣的內容和建議，不妨做一推測：第一是大方向和大目標，這不外兩個，停火和促談。第二，關鍵在於如何促談，這即是方案的核心內容了。

首先，攤開俄烏的矛盾及主要訴求。俄羅斯關切的是國家安全，不能容忍烏克蘭被納入西方北約陣營，並將軍事力量直接部署在俄國邊境；烏克蘭關注的是國家尊嚴，不能容忍烏東的頓內茨克和盧甘斯克成為獨立國家從烏克蘭分裂出去。其次，這樣的矛盾要如何調和，雙方的訴求要如何獲得保障，這就要看調停方的中國有什麼基本立場和原則了。

俄烏戰爭爆發後，中國提出過兩點主張：一、中國堅定主張尊重和保障各國的主權和領土完整，這個立場在烏克蘭問題上同樣適用。二、中方堅定主張各國的合理安全關切都應予以尊重，在北約連續五輪東擴情況下，俄羅斯在安全方面的正當訴求理應得到重視和妥善解決。三、把中國的立場與主張併同俄烏的矛盾與訴求擺在一塊兒，中國就可以與俄烏兩造進行有效地溝通、斡旋，並試圖找出雙方能夠接受的妥協解方——這個妥協解方，從邏輯上推論，唯一且最佳的答案應該就是「一國兩制」。

一國兩制的烏克蘭方案展開來看，就是烏克蘭不加入北約，確保非軍事化、中立化，讓俄國的安全訴求得到重視與解決；與此同時，烏東兩個地區頓內茨克和盧甘斯克以「一國兩制」的模式存在烏克蘭之內，確保烏克蘭主權和領土完整。此案如包括俄烏雙方在內的國際社會都能接受，則可在聯合國之下建構一個平衡、有效、可持續的維和機制，以確保「中國方案」的充分落實。

習近平曾指出，「『一國兩制』是中國的偉大創舉，是中國為國際社會解決類似問題提供的新思路、新方案。」因緣際會，在香港、澳門中國版之後，「一國兩制」或真有可能迎來一個國際實驗版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