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懷碩》川普與柯P陷民粹反噬風暴

全球政客最大尾的美國總統川普，與台灣小小尾的台北市長柯文哲，最近一周無獨有偶，同時各自遭逢一場政治暴衝。各由一本書，以及要命的爆料，引起軒然大波。

白宮風暴先由當年水門案記者伍華德的新書《恐懼：川普入主白宮》，揭露川普執政白宮的亂象，隔日有川普政府資深官員匿名投書《紐約時報》，宣稱政府內部存在一股強大的反抗勢力，暗中阻撓川普部分政策以維護國家健全。指責川普魯莽決策，毫無道德，荼毒國家。川普質疑又是另一個假新聞，怒批這是「叛國」，痛批匿名是「無膽」。英國BBC形容「這是貨真價實的政變」。「白宮深喉嚨」是誰？CNN幫川普列出由副總統彭斯、第一夫人到女兒、女婿等13人。

台北現今的市長柯P所受的衝擊，也由一本書所起。書名叫《屠殺》，這本書是美國作家葛特曼的著作。據報載，該書「疑指涉柯文哲到大陸進行器官買賣，2014年選舉即曾引爆爭議。最終柯文哲在辯論時提出一封葛特曼律師函，證明自己不是器官買賣掮客，一舉化解危機，還為選情加分不少。」那是4年前的事。最近，吳祥輝登廣告，提及「台北市長柯文哲曾帶病人到中國進行器官移植、器官來自法輪功等內容，反被柯質疑打選舉泥巴戰，應查吳背後誰出錢；吳認為柯轉移焦點，日前控柯妨害名譽並求償一千萬元，還再告柯涉違反《殘害人群治罪條例》。」

今日美、台的「民主社會」出現這樣匪夷所思的怪事，令人錯愕萬分。川普與柯P同為美式民主異化的民粹政治，根本原因在現代與後現代西方文化對全球嚴重的衝擊：反傳統，摧毀過去人類文明所建立的核心價值，及一切的教養、規範、禮儀、誠信、正義、愛與美所造成的惡果。自媒體與網紅衝破一切文明的界線，一切文化傳統或文明的規範，在當代徹底被擊潰。

民粹政治的終局便由社會中這些最變動不定的、最易陷入錯亂的、最缺乏深思熟慮的、不成熟的「大眾」所選擇決定。這叫「民主」？凡按照傳統正規程序的候選人，即使他誠懇、認真、有能力，必也因為他不媚俗、不酷、太無趣、太一本正經而為大眾所放棄。民粹政客好像只是頑皮、討喜、粗魯、狂氣，其實他豢養出邪惡。

柯案4年前藍營為他定罪綠營為他脫罪。4年後局勢已變，政客、名嘴全部顛倒，這是活生生民粹輕忽公義的事證。

絕大多數人對器官移植是外行人，但關心天下事的人都聽說過有一種最值錢的器官，有最可怕的來源。而報載柯P以技術交流出入桃機17次，他竟從來不知。你信嗎？

（作者為前台灣師範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