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美中關係緊張,惡名昭彰的「麥卡錫主義」在美國又有死灰復燃的跡象。據美媒報導,美聯邦調查局(FBI)自去年起開始阻撓大陸學者赴美進行交流活動,甚至直接取消其赴美多次簽證,理由是防範間諜行為、商業盜竊與政治干預。FBI認為這些大陸學者會藉著交流赴美「向美國公民收集情報」,這是美中關係正常化40年來從未出現的現象。
據《紐約時報》報導,在中美關係正常化後的40年裡,華盛頓通常歡迎中國大陸學者和研究人員來美國,即使是在北京對想去大陸的美國學者不太開放的時候也是如此。不論共和黨還是民主黨執政,美國政府都認為「讓中國學者瞭解美國價值觀,對國家利益有好處。」不過,這個情形已經大幅轉變。
報導說,去年1月一位來自大陸的國際關係學者朱鋒在訪美結束準備搭機返國時,在機場被FBI特工攔下,下令他交出護照,並當場在他護照上的10年多次簽證上打個大X,告訴他回國等候通知。
眾所周知,一度盛行於1950年代的麥卡錫主義惡名昭彰,不少美國人被指為共產黨人或其同路人,被迫在美國政府或私營部門接受不當的調查審問,遭懷疑的人美國公民遍及全社會各行業,這種全面性的恐怖統治後來被形容為民主社會中自由、人權與開放的最大敵人。
報導認為,美中兩國之間的戰略競爭日益加劇,彼此都對對方的學術訪問者有更大的懷疑。美FBI啟動了一項反情報行動,禁止涉嫌與大陸情報機構有聯繫的學者進入美國。據大陸與美國的學者表示,過去一年裡有多達30名社會科學領域的教授、學術機構負責人和專家的赴美簽證被取消,或遭行政覆議。這項行動始於聯邦調查局局長克里斯多夫.雷(Christopher A. Wray)去年在參議院的一個聽證會上的警告,他說,中共對整個美國社會造成威脅,就需要整個美國社會來回應。
對此,美國務院一名官員在書面答覆中表示,執法部門認為中共情報機構正在越來越多地利用來訪的大陸學者,「把美國公民作為情報搜集目標」。FBI還說,它「不會證實或否認」對這些來訪學者所做的任何調查。
報導指出,川普政府要求對美國研究機構工作的大陸科學家可能進行竊取智慧財產權的行為進行打擊。去年美國開始限制在敏感研究領域學習的大陸研究生簽證,並警告美國的生物醫學研究人員警惕中國大陸間諜。
報導說,美國的核心問題是擔心中國大陸對美國的技術主導地位構成威脅,但毫無理由地禁止一些大陸社會科學學者進入美國,可能損害美國在追求知識方面的開放與合作的名聲。這些被禁止的學者通常是最瞭解美國的人,也是最主張與美國保持良好關係的人。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21世紀中國研究中心(21st Century China Center)主任謝淑麗(Susan Shirk)說,「我們正在疏遠美國在中國的一些最好的朋友。」FBI的做法受到最多影響的是大陸的中國社會科學院的專家,美國研究所長吳白乙、呂祥、王文等人的多次簽證都被取消。
前述簽證在洛杉磯機場被取消的大陸國際關係專家朱鋒今年55歲,他是改革開放後第一代美國問題專家,曾師承於著名美國學者史卡拉比諾(Robert Scalapino)。他說,簽證禁令是美國對中國大陸態度改變的象徵,過去40年大陸從良好的美中關係中獲益良多,但情況已經改變,美國對中國大陸沒有幫助,越來越不友好,也越來越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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