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佐放棄預審的出庭結束之後,他的辯護律師緊咬一個用詞,就是Non trial agreement (不公審協議)。那麼,這是什麼策略?如果不走公審不就只有認罪協商一途嗎?答案是肯定的,不要忘了還有ARD (Accelerated Rehabilitative Disposition)。

ARD以通俗的説法,就是一個讓首次犯案者能夠改過自新的方案。所以在賓州很多初犯的被告會選擇放棄預審,以便申請ARD,以不挑戰檢方為前提,先承認錯誤,再求洗心革面。

一般來說,如果是第一次酒駕、偷竊等不屬於暴力範圍的輕罪。可以此方式免除坐牢,到最後可以不留前科的機會。這個方案最特別的一點就是被告不需要認罪,但是也不能宣告清白。而是一個Diversion,完全走一個特別路線。而是否獲得同意,完全是檢方的權責範圍。

從凱勒訪談中發現,他相信孫安佐無意犯案,所以一直強調,孫安佐不過十八歲,而且是初犯。因此希望夠得到重新做人的機會。所以他希望能夠和檢方協商出一個協議,最理想的情況當然就是讓孫安佐用其他方式補償過失,不留案底。

但是這個路線將會是高難度挑戰。因為孫安佐案在被搜出大批證物下,已經被過度渲染。

我和上達比警長奇伍德談到ARD時他說「I will be shocked if DA would do」。(如果檢方願意我會大感震驚)。

奇伍德說:「當你看到我們搜索到的物證,然後你看到最近在這個國家槍撃案悲劇,槍枝暴力是一個非常人激動的議題。ARD是給非暴力的輕罪初犯者,不是給這種案件,用這個方式是不公平的。」

我相信他的看法代表多數人意見,不會和檢方相去太遠。然後他用加強語氣說:「如果檢方同意,我會向檢方開戰!」

孫案發生的時機太糟。在目前美國對槍擊案情緒高漲下,一個來自中華民國的十八歲年輕人,有可能因此得不到一個一般初犯者可以獲得不留前科的機會。

羅伯特凱勒是金牌律師,他想要讓孫安佐不留案底之心溢於言表。所以一直強調會走不公審協議,而非只是認罪協商一途而己。

可是,他面對的,已經超越了單純法律上的問題。而是一種不建築在理性上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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