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關係長年冰封,高峰會當然是關係的重大突破。但環顧國際上類似突破性質的高峰會,與會者經常發表歷史性的文件或共同決定,譬如1972年美國總統尼克森率同國務卿季辛吉在上海和毛主席見面,雙方決定改變過去不相往來的冷戰格局,簽署《上海公報》,劃下關係正常化的路徑;再如最近舉行的川金會,雙方決定韓半島非核化,而兩韓峰會則經常以共同舉辦國際賽事為結論。相形之下,馬習會發生在太陽花學運後,兩岸形勢已經丕變,高峰會又沒有留下文字或其他方式的有實質意義的決定,因此,有人議論高峰會的價值,也就不足為奇了。
若能在高峰會簽訂實質意義的協議,徹底改變既有的冰封格局,當然是一件可喜的重大事件。但是,有意義的會議並不一定要有實質性的成果,有時候象徵意義也一樣甚至有可能高過實質意義。馬習會恰恰是這種象徵意義非常的高峰會。
馬習會象徵意義高
一般而言,和平環境、主權尊嚴、繁榮發展是國家戮力追求的3大目標,但正常國家並不需要擔心外力對和平環境和主權尊嚴形成威脅,政府只需善用形勢,對內把經濟整頓好,對外增加影響力即可。但是,台灣情況特殊,隔海的對手太過強大,3項國家目標都不易達成,民主選舉又造成不同理念的黨派人士,對國家目標界定紛歧,導致民主選舉和經濟發展難以兼顧。
經驗顯示,若兩岸和解,則台灣非但不需面對解放軍的武力恫嚇,台灣經驗贏得大陸人民的讚譽,對國家安全提供了最有力的保障,還因為和平的發展環境,有利於經濟建設。在主權尊嚴方面,兩岸和解表示大陸方面的壓力減少,中華民國主權在國際上得以積極擴張,不但生存空間擴大,美台、台日關係空前良好,台灣重返聯合國周邊組織,國家符號在國際上也較易獲得尊重。譬如2008年北京奧運陸方以「中華台北」稱我,取代一貫對我的「中國台北」稱謂。就更不用說兩岸外交休兵對國際外交與區域經濟參與、以及陸客來台對經濟發展的作用了。
相反的,假如兩岸相背而行,則3項國家目標全都不易甚至無法落實。和平方面,兩岸互信不再,導致解放軍鷹派得勢,或者藉機進行飛彈試射,或者兩岸處於戰爭邊緣,或者解放軍機艦繞台。
在主權方面,在大陸加大壓力下,「去政府化」和「去國家化」的情況嚴重,不但邦交國急遽萎縮,好不容易取得的國際組織參與權被迫撤離,外交部駐外單位名稱遭強行更改,連國際民航公司都被迫改變對台灣的稱號。至於發展方面,聯美抗中的結果,不僅喪失作為美中兩強平衡者的有利地位,無法左右逢源,只能照顧局部利益,成為強權爭霸下棋子的風險增高。
成強權爭霸下棋子
馬習會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兩岸關係自對抗走向協商的飛躍,而是國家整體競爭力的全面提升,不論主權尊嚴、經濟發展、或是和平環境,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假如兩岸高峰會是國家發展重要指標的話,藍綠雙方就必須取得某種程度的共識,不宜繼續從勝選的邏輯激化對方,而應更多的思考和解的可能性。在兩岸政治問題難以取得進展前,台灣必須思考另闢蹊徑,才有可能再見峰會。
(作者為文化大學社科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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